李民富蹲下身,从柜子夹层取出一个小包,里面装着几根“条子”,还有一把工具——这是用来防身的。
狡兔三窟的道理他怎会不懂?
“李主任,您这是要去哪儿?”办公室主任在走廊遇到他,打了声招呼。
“嗯。”李民富平静地回应。
“有个文件需要您审阅。”
“稍后再处理。”
“好。”
李民富哪还有心思签字,只想赶紧离开。
“李主任好!”
“李主任。”
他随意点头回应,最后一次体会这个职位带来的荣耀。
走出工厂大门,他在僻静处换上旧衣,简单伪装了样貌。
就这样,他紧张地抵达秘密据点。
刚拉开衣柜暗格,就傻眼了。
他翻找许久,熟悉的旅行包却不见了踪影。
他无声地张嘴,内心绝望。
不能出声,只能保持沉默。
随着时间推移,李民富渐渐冷静下来。
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摸了摸怀中的小包,感受到里面的工具,内心稍感安慰。
“老周,我定会报答你。”
李民富喃喃自语地结束了自己的话,随即毫不犹豫地走向与老周约定之地。
东西已失,悔恨无益,唯有设法弥补。
十余日后,轧钢厂对李民富的失踪渐渐淡忘。
事实证明,世界冷酷无情,少了谁,日子依旧流转。
当关于四位干部的任命消息传来,众人皆喜形于色。
其他地方的小人物难以干预大局,但轧钢厂的变化关乎他们的生计。
薛副主任如愿升任轧钢厂常务副厂长。
韩庆阳获正式任命,主管二车间及民兵连;葛洪兵负责保卫科与宣传科。
刘副主任、王副主任亦各有新职。
红头文件顶端首提贾建设,他果然如先前与薛副主任商定,荣任轧钢厂厂长。
上级显然顾虑稳定,此次人事调整未派“空降兵”,这也合情合理。
尽管“ ** ”已倒台,其残余势力仍盘根错节,遍布各处。
贸然全面肃清,恐令诸多部门陷入混乱。
故而高层选择先稳局势,后续再行处置。
“薛副厂长早!”
“早!”
“副厂长好!”
“好。”
“薛厂长……”
薛副厂长笑意盈盈地与众人寒暄。
步入标有“常务副厂长”字样的办公室,他激动地推开房门。
过往造访此地,绝无今日心境——自信、豪迈、掌控大权,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他环视整洁一新的办公室,见水壶已灌 ** 水,又轻抚宽大的办公桌。
拉开舒适的座椅坐下,不料后仰时竟磕碰了一下。
因后靠背既舒适又松软,薛副厂长即便完全倚靠也无妨,只是会让双脚离地,感觉更惬意。
薛副厂长渐渐平复情绪,这常务副厂长的位置果然不同凡响。
此刻,他缓缓靠向椅背。
待完全倚靠后,全身放松,嘴角浮现出满足的笑意。
"砰砰砰……"
"进来!"
进屋者颇为机敏。
他发现薛副厂长的水杯仍是空的,立刻拿起水壶为杯子添满水,这才开口道:"薛厂长,我是来自一车间的……"
其实自薛副厂长倚靠椅背、展露舒心笑容那一刻起,就能预见厂内纷争即将重启。
这或许就是职场永恒的主题吧!
正如后世有人问常演皇帝的演员有何秘诀,那人沉吟片刻答道:"无它,只是当站上那个位置时,看见底下文武跪拜,瞬间明白如何演绎。”
许多权力与欲望,实则由他人捧高。
因此,务必坚守初心!
比如贾建设此刻同样坐在办公室的靠背椅上,但他并无薛副厂长般感慨。
历经多年磨砺,尤其在外经商的经历,他如今已有些旁观者的清醒。
他每日轻松上下班,闲时喝茶,忙时看文件、签字,偶尔出席上级会议,其余事务几乎无需过问。
毕竟厂内大小事务皆有人负责,若无问题,他无需多操心。
说实话,这厂长职位比他之前任董事长时轻松得多。
转眼两月过去,贾建设终于听到好消息——部分人的财产,特别是房产,已归还原主。
这些人心中充满恐惧,唯恐再次失去已有之物,于是有人动了变卖的念头。
切莫以为他们的想法荒唐可笑,毕竟这是血泪换来的经验。
试想,就像过去农村的自留地,时而归私,时而归公,反反复复不知折腾了多少次。
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这里便不多列举。
所以他们心生畏惧,是真心害怕再经历一次失去。
然而贾建设却不惧此忧。
听到消息后,他仅感惊讶,从没想过在“房改房”之前就能交易房产,如今得知在此阶段即可操作,只需与街道签订协议便可完成。
此事纯属偶然得知,前几天探望老友李主任时,对方提及此事,甚至提到有些无法归还的房产还需街道协助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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