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娘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满脸无奈地说道:“你这个男人就是婆婆妈妈,一点都不爽快,在床上边是这样,在床下边也是这样。”
李猎户听到老婆当着孩子的面这般无情嘲讽,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瞪着眼睛看向刘三娘,说道:“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怎么说话还这么不动脑子,有些话在孩子面前能说,有些话就需要好好的思量思量了!”
刘三娘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耐烦,说道:“啰啰嗦嗦的,真烦人,那就不要责怪老娘不客气了。”
说罢,也不知道刘三娘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对着李猎户就砍了过去。李猎户可是个身经百战的老猎户,反应能力堪比山间的狼虫虎豹。他刚想侧身闪躲,可瞬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反而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由老婆动手。
李小广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惨白,以为母亲要谋害亲夫。自己成为孤儿倒也罢了,可他最怕母亲成为寡妇。他惊恐地蒙住双眼,大声喊道:“母亲!不要!”
李小荣人小鬼大,像是天生就有别样的感悟,仿佛是在阴间走奈何桥时,没花钱买孟婆汤,带着前世记忆一般。她觉得母亲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砍死父亲。果不其然,只听到“嘶”的一声,一道白色刀光在昏暗的煤油灯下一闪而过。李小广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刘三娘身上干干净净,没有溅上一滴血,李猎户也安然无恙,只是他身上的布带子已经断成两截。
原来刘三娘的目标是布带子,而不是李猎户。
刘三娘系上白大褂,李猎户按住受伤的石破天,李小广打开药箱,拿出手术刀、止血散、纱布和消毒白酒。李小荣也没闲着,拿着一块白色毛巾,紧张又专注地给“主治医师”刘三娘擦汗。
刘三娘深吸一口气,聚精会神,拿起手术刀,刹那间竟有一股“一刀在手,天下我有”的气势,仿佛江湖上的十大神医在她眼里都不值一提。
刘三娘先是用白酒给石破天受伤的部位消毒,白酒刚一接触伤口,石破天就疼得吱哇乱叫,那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刺耳,就像是一家四口在杀猪。白酒的杀菌作用确实显着,从石破天痛苦扭曲的表情就能看出来。身强力壮的李猎户差点都按不住石破天不断挣扎的身体,无奈之下,只好给石破天的脖子来了一记手刀,将他打晕。后来石破天才知道,白酒是用来给手术刀消毒的,并不是直接倒在伤口上,自己这一番疼痛算是白受了。
不知为何,刘三娘拿着手术刀,迟迟不肯下刀。或许是以往九十九次的治疗失败,让她压力过大;也可能是太久没动刀子,手法生疏了。
李小荣在一旁鼓励道:“母亲,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我不行!”刘三娘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不自信。
李小广也赶忙说道:“母亲,你动手吧,这一次你肯定会成功。”李小广心里想着,不管成功与否,今天晚饭肯定是没有荤腥了,毕竟人是不能吃人的。
“我害怕失败!”刘三娘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李猎户有些着急了,催促道:“老婆子,你快一点呀!还在等什么呐?你要为孩子们做一个好的榜样!”
刘三娘被李猎户这么一激,急得皱起眉头,说道:“还是你来吧!”
李猎户连忙摆手:“我不行,他是我射伤的,我要是再把他治死,那可真是我的大错了。”
李猎户转头看向儿子李小广,说道:“儿子,还是你来吧,你也老大不小了,总有一天要独挡一面的!”
李小广一脸为难:“我不行,我在家练得都是箭术,从来没有练过刀法。”说完,他又看了看妹妹,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李小荣对着李小广说道:“大哥,你是不是让四岁的妹妹下刀子治病救人?”
李小广听了,羞愧地低下了头。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虚弱却带着几分嘲讽的声音传来:“一家子都婆婆妈妈,我自己来!”说话之人正是昏死过去又苏醒过来的石破天。
李猎户一家老小听到石破天这话,心里都很不是滋味。李猎户最痛恨别人说他婆婆妈妈;刘三娘觉得石破天这是对她职业素养的轻视;李小广则不愿意被当成没担当的人。
于是,李小广、刘三娘、李猎户三人都想去夺手术刀,嘴里还叫嚷着:
“让我来,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小男子汉!”李小广满脸涨红,眼中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把刀给我,我要让他知道忽视一个大丈夫的后果。”李猎户眉头紧皱,语气里透着威严。
“刀拿给我,我让他成为我第一百位患者。”刘三娘咬着牙,眼神坚定。
三人你争我夺,一时间乱作一团。三息过后,手术刀竟不见了踪影,三人四处寻找。
就在这时,只听“啊”的一声惨叫,石破天又晕死过去了!
李猎户、刘三娘、李小广都惊呆了,因为他们三人谁也没有抢到手术刀,真正动刀子的,竟然是年仅四岁的小女孩李小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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