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气冲冲地反驳，明显还惦记着昨天的输赢。
方曜这才晓得，昨天那个剑耍得挺溜的小姑娘叫小婉。
小婉管她叫彭师姐的黑衣女人，听了小婉的解释，不在意地耸耸肩。
“是不是耍赖，我不管。”
她又看向方曜，目光里带着点挑衅和想打一架的意思。
“我只晓得，能被何老师看上，总归有点能耐。”
“放心，等下的训练。”
“师姐我亲自来，让你好好尝尝我的手段。”
“包你明白，花儿为啥那样红。”
黑衣女人的话让方曜心里紧了一下。
看样子，今天的训练，不会好过了。
就在这时，静室的内门推开了。
独眼独腿的何老师拄着拐杖，慢吞吞地走出来。
他扫了眼在场的几人，目光在方曜身上停了会儿。
“都到齐了。”
何老师的声音还是那么沙哑平淡。
“今天的训练开始前，我先给大家介绍个新队员。”
他伸手指了指方曜。
“方曜，第三中学高三，准备高考。”
“昨天刚到道场，就在比试中，打赢了你们的小师妹，萧婉。”
“师傅！”
萧婉又气又急地叫了一声，脸涨得通红。
“我说过！我没输！是他使诈！”
静室里其他几个道场弟子，听到何老师的话，都吃了一惊。
目光都投向方曜，带着惊讶和打量。
萧婉师妹的本事，他们很清楚。
年纪小，但剑术天赋好，一手快剑在同辈里少有对手。
就算是道场一些师兄，也不敢打包票能赢她。
这个瞧着普普通通，没啥名气的少年。
居然刚到道场，就打赢了萧婉师妹。
这太让人想不到，或许真是个藏着不露的高手。
众人小声议论，看向方曜的眼神，从开始的轻视，多了几分重。
角落里，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大概二十七八岁。
默不作声地从地上站起来，开始往自己拳头上缠绷带。
他动作稳当有力，眼神专注，像一头准备出笼的老虎。
“哼，打赢小婉师妹，也不过是刚拿到进门的资格。”
青年一边缠绷带，一边冷冷地说，声音低沉。
“道场的训练，可不是谁都能坚持下来的。”
“能不能达到何老师的要求，还得看真本事。”
何老师看着那青年，无奈地摇摇头，对方曜介绍：“这臭小子，是你大师兄，李玄一。”
“在我们道场，他是公认的头牌，实力说一不二。”
“平时话少，一心埋头练武，人都说他有点走火入魔了。”
何老师瞄了眼那些跃跃欲试的弟子，说：“你们可没本事随心所欲，别东张西望了。”
“都给我收起那股散漫劲，准备开今天的训！”
何老师的声音冷了下去。
众弟子听这么说，都赶紧收拾情绪，把身板立了起来。
萧婉走到方曜身边，把一副白色护齿递了过去。
“嘿，这个戴上。”
她还有些不服气地嘟哝，“一会真掉了牙，可别赖我没提醒。”
方曜接过护齿，抬头问她：“要戴护齿，今天要练的跟牙什么关系？”
“有关系。”
旁边惹眼的彭小双靠近了些。
她嘴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朝方曜晃了晃头。
“今天的第一个项目，就是互扇巴掌。”
“而我，正好是你的第一个搭档。”
扇巴掌比赛。方曜有点发愣，不太能理解。
“真就是你甩我一巴掌，我还你一巴掌？这样的？”
彭小双点头，笑容里带了丝双意未明的味道。
“就这样，你别觉得我是女的就放水，我可不吃这套。”
“我这一巴掌下去，你够呛能吃得消。”
“再说了，你昨天在小婉那，不就犯了怂，只会跑。”
方曜听到这话，下意识一堵，嘴巴没再接。
这女人，还真够嘴上不留情的。
不过，扇巴掌这种练法，的确让他有点难办。
一是他主动去扇女人的脸，他有点下不去手。
二是他站着不动让人扇，这也不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就在方曜犹豫的时候，何老师又开口了。
何老师的独眼看着他，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方曜小子，你觉得这种训练方式很不像话吧。”
“我跟你说，练武，心态最重要。”
“连区区一巴掌的难堪和疼都受不了。”
“连最基本的挨打能力都没有。”
“真上了战场，对着敌人要命的攻击，你又怎么保持冷静，怎么活下来。”
“这个训练，不光是练你们的身体，更是磨你们的心性！”
“让你们学会在最痛苦和难堪的时候，保持清醒，找到反击的机会！”
何老师的话，让方曜一下子明白了。
他深吸口气，眼神坚定了些。
“何老师，我懂了。”
训练场上，已经有几对弟子开始了扇巴掌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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