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密宝井的矿道渗着翡翠碎末,沈惜棠的皂靴碾过《滇南矿课司密档》的焦页。萧珩的绣春刀劈开洞壁的翡翠原石,成堆的工部制式开山钎轰然倾泻——钎柄"崇祯六年"的铭文间,竟夹杂着建州文馆誊抄的《百夷冶玉法》!
"千户大人看这钎头。"她指尖划过淬火纹路,"这菱形破岩刃,是嘉靖年工部为开凿景陵地宫特制的......"
矿道深处忽传铜铃声。三十名佯装矿工的白莲教徒自暗渠涌出,手中鹤嘴锄的锻铁纹竟与播州杨氏祖传的破城镐如出一辙。沈惜棠的银丝绞碎某柄铁镐,跌出的《宝井工簿》残页显形——虚报的三万斤翡翠产量,实为走私至赫图阿拉的佛郎机炮铜模!
"禀佥事!"矿监撞破岩层,"三号矿脉的翡翠夹层里......"
话音未落,矿道突然塌方。当烟尘散尽时,嵌在翡翠矿脉中的精钢密匣已裸露——匣面浮雕的莲花纹,竟与王恭厂爆炸案的未毁图纸完全吻合!
元江那氏土司府的吊桥浸透铁腥气,萧珩的刀尖挑开藤甲库的铜锁。成捆的暹罗火绳枪自竹架滚落,枪托底部的"万历四十七年 暹罗贡"铭文旁,赫然刻着建州正白旗的狼头暗记!
"那嵩这老贼......"沈惜棠护甲刮过火绳枪膛线,"竟把莽应龙进贡的暹罗火器偷梁换柱!"
马厩外忽传象鸣。五头披挂锁子甲的战象撞破栅栏,象鞍上捆扎的《车里贡单》突遇暴雨显形——朱批的"进贡象牙三百根"条目旁,墨笔暗写着"已转赫图阿拉火炮局"!
"看这象鞍铜钉!"萧珩劈碎某块护甲,"钉帽的淬火纹与王恭厂遗骸如出一辙......"
四更天的炸雷中,当两人冲进元江宣慰司的铸炮坊时,二十具工匠尸首正倒伏在熔炉旁,每人咽喉皆插着白莲教的莲花镖——镖身"天启三年 东厂监造"的铭文,与魏忠贤旧宅密室遗留的暗器完全一致!
普洱府茶马古道的石板泛着血光,沈惜棠的皂靴碾碎《滇茶易马录》的残卷。萧珩的绣春刀劈开某驮普洱茶的竹箬,倾泻而出的不是茶饼,而是成箱的工部制式马蹄铁——铁面"崇祯二年"的铭文间,竟錾刻着建州文馆翻译的《蒙古驯马术》!
"千户大人验这蹄铁。"她指尖划过倒刺状的防滑棱,"这‘倒马刺’的形制,是洪武年沐英征云南时对付麓川象兵的独门设计......"
古道转角突现金铁交鸣。十二名伪装成马帮的建州谍子持链枷杀来,枷头的破甲刺竟与辽东铁骑的狼牙棒分毫不差。沈惜棠的银丝绞碎某条铁链,跌出的《茶引密账》残页显形——虚报的五千引滇茶,实为走私至科尔沁的建州火器润滑脂!
"去景东卫!"她劈碎马鞍,"看看沐府的六百里加急......"
残阳如血时,当两人策马冲进景东卫的烽燧台,守将的尸首正悬在传讯铜钟内,怀中的《云南驿路图》被象油浸透,标注的茶马古道竟与嘉靖年"莽瑞体破大理"的奇袭路线严丝合缝!
楚雄黑井盐矿的卤气刺鼻,沈惜棠的牛皮靴踏碎《滇盐课志》的焦卷。萧珩的刀鞘击碎某块"洪武开滇"碑刻,露出的暗龛里堆满建州镶黄旗——每面旗帜的飞虎纹旁,竟绣着沐英征滇时所用的《破象阵要诀》!
"看这阵图变式。"她护甲刮过盐井轱辘,"这‘三叠浪’的变阵,本是沐英公在定边之战大破三十万象兵的绝技......"
盐井深处突传号炮。当五辆悬挂"沐府"旗的卤水车破雾而出时,车底暗格突然弹开——成捆的工部制式火绳枪倾泻而出,枪管"崇祯七年 兵仗局监造"的铭文在暮色中狰亮如血!
沈惜棠的银丝绞住卤车辕木,跃上车顶的刹那,暗格夹层滚落的不是井盐,而是沐天波亲笔签署的《滇缅界务密约》——孟养宣慰司的辖地,竟被朱批标注为"暂借建州练象兵"!
普洱府那柯里古道的石板泛着陈茶香,沈惜棠的皂靴碾过《茶马互市册》的残页。萧珩的绣春刀劈开某匹骡马的驮架,滚落的普洱茶饼突遇山风碎裂——茶渣里裹着的不是陈年普洱,而是二十支工部制式火绳枪的击发簧片,簧片暗刻"崇祯八年 兵仗局监造"的铭文!
"景东卫的驮队......"她指尖划过簧片淬火纹,"这冷锻钢的雪花纹,是嘉靖年戚家军鸟铳营独传的技艺。"
古道转角忽传铜铃响。三十名头缠白巾的回回马帮自陡坡杀出,手中波斯弯刀的锻造纹竟与万历朝宁夏叛军遗械如出一辙。萧珩的刀鞘击碎某柄弯刀,刀刃夹层跌出半卷《车里茶引》——虚报的五千斤春茶,实为走私至东吁王朝的佛郎机炮膛润滑油!
"禀佥事!"哨骑劈开某筒紧茶,"茶芯里藏着......"
沈惜棠的银丝绞碎茶块,跌出的青铜密匣突遇日光显形——匣面阴刻的六芒星纹,竟与嘉靖年葡萄牙商馆地窖的走私暗记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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