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好了,谈什么话都顺畅。赵辰知道星记背后有宋江,他本人和宋江之间也是有善缘,便直言不讳道:“姑娘大老远来,赵某人肯定要表个态度。”
听赵辰准备摊牌,伍凤仪终于有了些紧张,凤目不禁落在赵辰脸前:“女子听大人训示!”
“姑娘太严肃了,刚那开玩笑开的就很好!”赵辰不想把气氛搞的太生分,说着就把袖子一挠:“伍姑娘你看,我连工作服也没穿,大家随意说话就妥当!”
“工作服”三个字一出,伍凤仪瞬间愣住,眼神不觉就迷离起来。官袍就是官袍,把官服当工作服,曾经只有一个人会在她面前这么说。
看见伍凤仪表情有些呆滞,赵辰不知何处不对,只能疑问:“姑娘有何不妥?”
“没,没事!”伍凤仪自知失态,这才醒觉过来:“大人言行,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这一句倒把赵辰吓住了,他想起了宋江和王朝月,两人都见过那个和自己言行有些相仿的人。而宋江和星记又牵连颇深,恐怕这三人说的都是同一个人。只可惜那人去了南洋,想验证也是无法。
赵辰索性试探道:“伍姑娘是不是也认识王朝月?”
王朝月就是秦朝月,这事宋江和伍凤仪讲过了,且王伍二人和赵星之间还有一些恩怨情仇。想到此处,伍凤仪眼中透出一股难掩的纠结情绪,眼神不禁复杂道:“倒是见过一面,不过是在几年前的河南。”
这就联系上了,几人恐怕都见过那个家伙,但不能再深究,赵辰怕太过关心此事,反而露出马脚。丝毫不敢露出惊讶,随意的一笑后,就准备把事情接过去。
“呵呵,当初听王姑娘提到过,想不到大家如此有缘分。”
这事就算结束,赵辰主动将话题挑开:“我还是说正事吧,姑娘既然来了,星记的货物,肯定是要物归原主的。只不过嘛……!”
听赵辰话中有话,伍凤仪习惯性的就将右手往袖口伸去。心道那三根小黄鱼,看来还是得用上。
“只不过嘛,这海河上出了点变故,姑娘运东西回去,经过直沽的时候,一定要防备着点朱胜。”
伍凤仪手才摸到袖子里的荷包,听赵辰不是索贿,立即又将手收了回来。自己那一船货物价值好几万两,按正常来说,赵辰收个几百两好处费那是正当,可听对方的意思,却丝毫不见此意。
当官不爱钱?想到此处,伍凤仪开始试探赵辰:“赵大人,民女自然是要注意安全的,只是不知货物在何处?”
其实赵辰也不知道在何处,不得不转头看向站在门口发呆的阿八:“阿八,你知道诸奇在哪?”
“啊吧!”阿八一点头,转身出门去了。
赵辰告知要等亲办此事的人回来,两人只好让亲卫给泡了茶等着,好在大沽城小,诸奇很快就迈着步子走进衙门来。
看见有外人在,诸奇只稍稍打量了眼伍凤仪,便对赵辰递了个眼神道:“赵哥儿,你找我?”
赵辰嗯了一声把茶杯放在茶凳上:“诸奇,上次我回大沽,不是带了一船货物吗,这是那货物的掌柜。”
知道人家是要货来了,诸奇点头表示明白。随后又想到什么,便询问赵辰:“赵哥儿,那几个人在地牢里呆了几天,已经把事情全招了,要不要告知掌柜一下。”
审问是赵辰要求的,他只想知道背后是谁在捣鬼,于是同意道:“行的,这事本该了结,但说无妨。”
近期的形势愈发急迫,赵辰准备和吴三桂碰一碰。诸奇上午一直忙着为军需点数,连大沽学院开院典礼也没去,这会儿也是累的腿麻,索性走到堂案后的椅子上坐下。
赵辰没觉得有啥,伍凤仪可看的有点古怪,这小年轻不出十五,为何直接坐在公堂主位?不过她没想节外生枝,就当做没看见。
诸奇则开始给两人讲那些人的幕后:“起初我怀疑他们是北平商会的人,后来他们也招了。但我长了个心眼,在隔壁牢房留了个人偷听。却发现晚上无人的时候,其中一个家伙放言,等他回了北平,定要回禀吴大人!”
这吴大人不能有别人,赵辰不禁捏了捏拳头,敢这么说话,那定是吴三桂的手下。
打个劫也要亲自派人,吴三桂居然和北平商会绑定的如此之深,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历史上,这帮晋商可是在皇太极那互惠互利,双方都捞足了好处。对满族人的发展壮大,可谓功不可没。
赵辰突然有种古怪的联想,历史上吴三桂投了满清,恐怕不是没有道理,得要小心这人了。这些都是后话,赵辰也不深入去想,于是抬头看着伍凤仪。
“伍姑娘,你在北平做买卖,还是得注意点安全啊!”
伍凤仪听到那些劫匪中,居然有吴三桂的手下,瞬间起了警惕。晋商自己勉强可以斗一斗,吴三桂掌控着整个北平的政治和军事,无论如何也是碰不过的。
星记本来从苏州发业,逐渐遍布江南各地。靠着葡萄牙人的海上线路,每月流水也是大几十万两。当初赵星在的时候,她就想去北京开分铺,但赵星一直不同意,理由是北京城迟早要易主。后来赵星带船队去了南洋,这一去就大半年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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