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完水渠的傍晚,林大军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挪回住处。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腰间的搪瓷缸随着粗重的喘息声有气无力地晃荡。后槽牙咬得生疼,累死宝宝了,每呼吸一下都像有根钢针在扎,眼前的石板路都跟着一高一低地浮动。
**检测到体力值跌破15%,建议立即休息。**咸鱼小心翼翼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休息个鬼!"林大军一脚踹开虚掩的门,门板撞在土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目光瞬间锁定在墙角那双千疮百孔的草鞋上,原本就打着补丁的鞋面,此刻竟被啃出个篮球大的窟窿,碎草屑散落一地,还沾着几粒黑色的鼠屎。
"这日子没法过了!"林大军抄起搪瓷缸狠狠砸向门框,惊飞了房梁上的燕子,惊起的灰尘扑簌簌落在他汗津津的脸上。"白天被剧本折腾,晚上被老鼠欺负!咸鱼!我要吃炸鸡!脆皮流油、撒满辣椒面的那种!"
冷静!八十年代哪来的炸鸡......
"我不管!"林大军一屁股坐在软床上,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他抓起破草鞋在半空挥舞,"你瞧瞧这鞋!比王婶家的渔网还破!再不给炸鸡,明天我就躺平在晒谷场,看你怎么推进剧情!"说着,他干脆躺倒,用破草鞋盖住脸,摆出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架势。
咸鱼沉默了三秒,突然响起欢快的提示音:叮!消耗100积分兑换‘时空外卖炸鸡套餐’,请查收! 一道白光闪过,搪瓷缸里凭空出现两只金黄酥脆的炸鸡,油花还在滋滋作响,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
林大军腾地坐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他小心翼翼地凑近,深吸一口气,确定这诱人的香味真实存在后,像饿狼般扑过去,咬下一大口鸡腿。滚烫的肉汁烫得他直吐舌头,却仍含糊不清地嘟囔:"早这么懂事不就好了......"油渍顺着嘴角滴落在补丁摞补丁的汗衫上,他也全然不顾。
夜幕降临时,吃饱喝足的林大军打着饱嗝蹲在墙角。煤油灯昏黄的光晕里,他握着自制的捕鼠夹——那是用晾衣夹改的,中间还歪歪扭扭地缠着麻绳。咸鱼在脑海里疯狂吐槽:宿主,你这捕鼠夹真的能行吗?
"少废话!"林大军往掌心啐了口唾沫,将半块窝头小心翼翼地挂在机关上,"今晚不把这偷鞋贼逮住,我就改姓鼠!"他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陷阱,连蚊虫在脸上叮咬都浑然不觉。
凌晨时分,梁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林大军浑身紧绷,看着黑影顺着房梁倒挂下来,两只爪子精准地抓住窝头。就在老鼠要撤退的瞬间,他猛地扯动绳子——"啪"的一声,晾衣夹狠狠夹住了老鼠尾巴。
"逮到你了!"林大军兴奋地跳起来,结果撞翻了煤油灯。屋内陷入一片漆黑,只听见老鼠尖锐的叫声和搪瓷缸滚动的声音。他手忙脚乱地在地上摸索,不小心踩到自己的破草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等他摸黑重新点亮油灯,却看见老鼠正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被夹住的尾巴还在微微颤抖,小眼睛里似乎蓄满了泪水。
"啧,"林大军蹲下来,用旱烟杆戳了戳老鼠,"你说你咬什么不好,非要咬我的草鞋?害得我走路都硌脚!"老鼠突然"吱吱"叫了两声,像是在求饶。他叹了口气,掰开晾衣夹:"滚吧滚吧,下次再敢咬鞋,就把你丢进腌菜缸!"老鼠一溜烟消失在墙角,林大军望着它的背影,喃喃道:"算你运气好,我吃饱了今天心情不错。"
第二天日上三竿,林大军顶着黑眼圈在村里转悠。黄土坳村的贫穷像幅褪色的画卷在眼前展开:土坯房的墙皮大片剥落,露出里头掺着稻草的黄泥,有些墙面还裂着宽宽的缝,用树枝和布条勉强修补;晒谷场的石磙裂了道缝,用铁丝缠着继续将就,表面坑坑洼洼;就连村口的老槐树,树皮都被剥得斑斑驳驳——据说是去年饥荒时,村民用来充饥了。路边的野草长得比人还高,几个孩子穿着露脚趾的布鞋在泥地里玩耍,脸上挂着鼻涕,却笑得无比灿烂。
正感慨着,迎面撞见程雨薇神色匆匆地跑过来,发梢还沾着露水,脸上满是焦急:"支书!我的口琴不见了!"她急得眼眶发红,"那是我离家时......"
**注意!**咸鱼出声了,原剧本要求陆文轩独自寻找口琴,并赠送新琴触发情感线!
"慌啥子!"林大军抹了把脸,从兜里掏出半块硬得硌牙的玉米饼掰给她,"全村这么多双眼睛,还怕找不着个口琴?"他转头扯着嗓子大喊:"小崽子们!谁找到口琴,奖励一个烤红薯!"
不一会儿,晒谷场就聚满了叽叽喳喳的孩子,像群欢快的小麻雀。林大军戴着破草帽站在石磙上,活像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听好了!口琴比王婶家的老母鸡还金贵,重点搜查鸡窝、草垛,还有墙角旮旯!找着的娃,红薯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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