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颜离开后,周野家中的白炽灯在深夜里滋滋作响。周母吃了药沉沉睡去,老旧的木门却在凌晨三点被叩响。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门外,领头的疤脸恭敬地低头:“野哥,兄弟们来晚了。”
周野倚在斑驳的墙壁上,指间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此刻的他褪去了白天的狼狈与青涩,眼神冷冽如淬了毒的刀。他碾灭烟头,抬脚踢开脚边生锈的铁桶:“那几个不长眼的东西,腿断了吗?”
“断了。”疤脸脸上闪过一丝惧意,“那边的人,已经在医院躺着了。”
周野的下颌绷紧,想起白天巷子里叶知颜翻飞的黑色裙摆。她明明那么纤细,出手却比他见过的任何打手都狠厉。“继续找我爸的下落。”他扯松衣服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待众人离去,周野躺在吱呀作响的铁架床上,盯着天花板上蜿蜒的裂缝。夜色中,叶知颜身上的冷香仿佛还萦绕在鼻尖。他闭上眼,少女背着他穿过雨夜的画面不受控地涌入脑海。
梦里,周野又回到了那条暗巷,但场景却诡异地变换。叶知颜穿着黑色劲装,发尾沾着血珠,眼神依旧凌厉,却在望向他时变得温柔。她一步步走近,身上冷香愈发清晰,周野想开口,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叶知颜伸手抚上他的脸,指尖从眉骨滑到唇角,带着羽毛般的触感。周野感觉浑身发烫,想要抓住那只手,却被她轻巧避开。她的唇慢慢靠近,在即将触碰的瞬间,周野猛地翻身将她压在墙上,所有克制在这一刻崩塌。他吻住那期待已久的柔软,双手不安分地游走,感受着她纤细的腰肢,叶知颜的手环上他的脖颈,回应着这个炽热的吻。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衣物一件件散落,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第二天清晨,周野在凌乱的被褥间猛然惊醒。少年的耳尖瞬间烧红,他盯着床单上的痕迹,抓起枕头狠狠砸向墙壁,喉间溢出一声懊恼的低吼。镜中的自己眼底布满血丝,想起梦中的旖旎画面,他重重一拳砸在锈迹斑斑的洗手池上,指节渗出的血珠滴落在池底,晕开暗红的花。
与此同时,叶知颜的别墅里,落地窗外的泳池波光粼粼。她戴着拳击手套,对着沙袋上贴着的许知薇照片出拳。汗水顺着脊背滑落,浸透黑色运动背心,每一拳都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道。“老咸鱼,你说许知薇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会不会吓破胆?” 她擦了把汗,镜片后的眼神泛着冷光。
咸鱼的声音带着兴奋:“宿主这身材,连我这电子系统都要流口水了!许知薇要是敢再来招惹,直接把她按在地上摩擦!”
门铃声突然响起。叶知颜摘下拳套,透过监控看到周母提着褪色的编织袋,局促地站在雕花铁门处。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布鞋沾满泥水,补丁摞补丁的袖口还在微微发抖,白发被风吹得凌乱,像是被生活压弯了脊梁的候鸟。
“阿姨快进来。”叶知颜快步上前亲自开门,温热的掌心触到周母冰凉的手指,才发现她紧张得指尖发凉。接过沉甸甸的编织袋时,里面装满晒干的草药和腌菜坛子,带着浓浓的烟火气,还混着她身上淡淡的艾草味。
周母跨进门槛的瞬间,像是误入陌生领地的小动物,浑身紧绷。她仰头望着三层挑高的客厅,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在她浑浊的瞳孔里投下惶恐的影子。大理石地面映出她佝偻的身影,与周围的奢华形成刺眼的对比。脚下的皮鞋不自觉地在地面蹭了蹭,生怕鞋底的泥点弄脏了光洁的地板。
“这、这太贵重了……”周母摸着雕花的檀木栏杆,声音发颤,指尖抚过精美的纹路,仿佛在触摸遥不可及的梦。她的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名家油画,又迅速移开,像是不敢直视这份不属于自己的精致。当看到旋转楼梯旁摆放的艺术摆件时,她甚至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生怕不小心碰坏任何一件物品。
“几百万的房子也叫豪宅?不过是稍微好一点的生活罢了。” 叶知颜在心底叹息,面上却笑得温柔,轻轻挽住老人僵硬的胳膊:“您随便挑间屋子住,二楼朝南的阳光最好,推开窗就能看到花园。以后每天做做饭就行,千万别累着。”
周母的眼眶突然红了,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攥着衣角:“使不得,使不得……我一个老太婆,哪能住这么好的地方……”说着说着,眼泪夺眶而出,滴落在衣角的补丁上,“小野这孩子,怎么能麻烦你……”
“就当是我馋您的手艺。”叶知颜抽出纸巾,轻轻擦掉老人的泪水,“我尝过昨天的腌菜,比五星级酒店的山珍海味都香。以后我还想跟您学做菜呢。”
这番话总算让周母破涕为笑,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你这孩子,嘴真甜……”但她的眼神依然透着不安,像是随时准备从这场美梦中惊醒。叶知颜耐心地带着她参观每个房间,详细介绍家电的使用方法,直到老人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小心翼翼地开始打量这个陌生却温暖的雇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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