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王敖被气得生病了,生了什么病?就是“挺不好”的病,每天有气无力,举也举不了,吃了一大把“和乐丹”也没有用。
狗肾还经常去打扰他:“掌柜的,今年供货的刘掌柜找您。”
王敖也只能有气无力:“帮我挡一挡,就说我生病了,直不起腰来。”
没有钱还账,这腰杆能直起来就奇怪了。
他只能叹气一声,躺下去继续休息。刚躺下,狗肾又敲门:“掌柜的,安国的李掌柜也想见见您。”
王敖有些生气了:“跟他说,让他缓一缓,我正在凑钱,凑好了立马还他,都十几年的交情了,我还能亏了他?”
前门客堂里,守着好几个人,都是年前要债的。王敖从窗口看了看客堂,头都开始疼了,哎……怪只怪自己错估了形势,屠苏酒、阿胶、各种礼盒备了太多货,按照往年行情,应该是能在年前大赚一笔的,谁知道跑出来个卢生。
收购驴皮也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账房彻底亏空了。怪龙叔?怪狗肾?有什么用,先解决问题才是。这一点上,王敖倒也不是无脑的喷子,能当海王的肯定都是聪明人。
躺一会,他还是睡不着,只能起身:“狗肾,给我安排车,跟我去找于会长,别走前门,走后门!”
也不知道王敖为什么那么喜欢让狗肾陪自己,这狗肾没眼力见,还总是说错话,脑袋也不太灵光,但也许是因为狗肾好拿捏,随时可以当一个出气桶吧。
狗有狗的用处,所以说再卑微的人,还是有他的用武之地。
到了商会,于夫人没有出面,红发的朱伯递了话出来:“王掌柜,久等了,我们夫人知道你的来意了,年底了,上哪借钱都困难,商会公账上的钱,也都借给各家周转了,确实没钱了。”
王敖一阵失望,眉眼低垂。
朱伯看他一脸倒霉相就想笑,却也不忘记的于夫人的交代:“但是,于会长从私账里,给您拿了十两银子。钱不多,也算是她自己一点点心意吧。这钱王掌柜就不必还了,您先用着。”
于会长这就是收买人心了,能做到会长的,哪个不是人精。
区区十两银子,对普通老百姓是大钱,对此时的王敖,却只是杯水车薪。
关键是,你还得对人家感恩戴德,人情是欠下了。过段时间,有了钱,还得老老实实把这十两银子给还了。
王敖只能拿着十两银子,悻悻然的打算离开。
朱伯又把他叫住:“于会长让我给您带个话,你还是把那些驴皮给赶紧处理了吧。会长给你介绍几个山东来的客商,让他们回山东的时候,顺便走东阿镇走一趟,赶紧把你那些没人要的破玩意给卖出去吧。”
王敖听到“破玩意儿”还挺不服气: “朱伯,这怎么能叫破玩意呢,实在不行,卖不出去,我自己熬胶。”
朱伯冷笑。
朱伯从来看不上这个王敖的,一个总是下半身思考的人,能有什么出息,他说话也就没那么客气了:“王掌柜还是别折腾了,回头胶熬不出来,饥民倒是都吃饱了。人家卢生熬坏的胶送给饥民,那是为了好名声,为了宣传阿胶。王掌柜,您呢?您就别逞能了, 我看把饥民喂饱了,你都熬不出来阿胶,趁早断了这个念想。”
当初这话,好像也有人对卢生讲过,结果卢生熬出来了,但王敖肯定不行,他毕竟是个反派。
王敖被说得哑口无言,手里捏着十两银子,换做以前,他直接扔了都不心疼,今年却要到处借钱,十两,十贯的凑钱,还不一定能挨过这一关。
坐着马车,回到扁鹊阁,还是只能走后门。
走到门口,却见到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等在那里,看着眼熟,他一时却没有认出来。
“王掌柜,可还记得我?”书生开口倒是客气。
王敖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他实在没工夫搭理这些后生。
“王掌柜,我是卢金莲的侄子,卢轩文啊,茯苓饼的生意,还是我跟您联系好的呢。”
这卢轩文,就是卢家老二的大儿子,和妹妹“卢紫烟”去京城那位。
“哦,是你啊,不是说你去京城去了?怎么混不下去,又回来了?”王敖心情不好,说话也就自带了些火气。
卢轩文也不在意:“那倒是没有,这不是过年了吗?回来陪父母爹娘过年了。”
王敖没心思跟他唠家常:“挺好,挺好。”继续往前走。
卢轩文厚着脸皮跟了上去:“王掌柜,我听三姑说,您这几个月供货的茯苓饼钱,可还没有结账呢?”
上个月,本来扁鹊阁就要结账的,结果赵香炉在人家铺子上中风了,一时也没顾得上结帐,再去要账的时候,扁鹊阁就没钱了,时不待我,倒霉催的。
听闻又是来要钱的,王敖就发火了:“滚,滚,滚,看见那片树荫没?那凉快,上那待着去吧。”
王敖拿大供货商没办法,毕竟都还得做生意呢。他一个卖茯苓饼的,也敢跑来要账了,就是拖着不给,他能怎么样? 大不了以后不做他家茯苓饼生意了,看谁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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