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山神庙里,腐朽的梁柱在夜风的侵蚀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仿佛随时都会轰然倒塌。月光艰难地穿透破碎的窗棂,在布满蛛网的地面洒下斑驳光影,如同一张残破的棋盘。顾惊鸿守在沈明玥身边,膝盖早已跪得发麻,却浑然不觉。他目光紧锁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庞,那上面还残留着南疆祭坛上的血污与尘土。她的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用力撕扯着他的心。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渗出,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浸湿了身下粗糙的干草。顾惊鸿伸出颤抖的手,指尖轻轻拂过她滚烫的额头,动作轻柔得仿佛触碰着一件易碎的珍宝,心中满是担忧与心疼,仿佛有无数根银针在扎着他的心。
沈明玥的意识在黑暗中不断沉沦,仿佛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突然,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如同一把利剑划破黑暗,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幅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金碧辉煌的宫殿内,雕梁画栋,处处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奢华。一位身着龙袍的帝王正抱着年幼的她,龙袍上金线绣就的祥龙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腾空而起。帝王的脸上满是不舍与决绝,眼角的皱纹里似乎藏着无尽的忧虑。“玥儿,为父只能护你到这里了。” 帝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深深的无奈,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泪光中饱含着对女儿的爱与愧疚,“定国公忠肝义胆,这半块玉佩交予他,他日你若能重逢,或许能解开一切谜团。” 沈明玥想要呼喊,想要告诉父亲她不要离开,想要紧紧抓住帝王的衣角,却发现自己如同一个透明的旁观者,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触碰这一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画面一转,帝王将半块刻有朱雀图腾的玉佩放入一个精美的锦盒,那玉佩在烛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他将锦盒交到一位面容刚毅的将军手中,那将军正是定国公。定国公单膝跪地,铠甲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他郑重地接过锦盒,眼神坚定如磐石:“陛下放心,臣定当用性命守护公主!”
“不!” 沈明玥在昏迷中痛苦地呓语,声音凄厉而绝望,眉头紧紧皱起,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另一幅画面,漫天大火如同一条凶猛的火龙,瞬间吞噬了整个皇宫。喊杀声、哭喊声、兵器碰撞声充斥着她的耳膜,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无尽的地狱。她看到自己被人抱着在火海中穿梭,浓烟呛得她无法呼吸,火焰的热浪灼烧着她的肌肤。而身后,是一群举着兵器的叛军,他们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杀意。那些叛军的旗帜上,赫然印着幽冥殿的图腾,那图腾仿佛是一个邪恶的诅咒,预示着灾难的降临。
顾惊鸿听到沈明玥的呓语,心中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他连忙握住她的手,那手冰凉得可怕,仿佛没有一丝生气。他轻声安抚:“明玥,我在这儿,别怕。” 然而,沈明玥却仿佛听不到他的声音,依然沉浸在那可怕的记忆中无法自拔。画面再次变幻,她看到一位黑袍人站在祭坛上,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随时都会化作一只巨大的蝙蝠。黑袍人口中念念有词,那声音低沉而诡异,仿佛来自地狱深处。而祭坛中央,一个巨大的身影正在缓缓成型,那身影散发着邪恶而强大的气息,周围的空气都为之扭曲。沈明玥只看了一眼,便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那邪恶的力量吞噬。“邪主即将降临,这天下,将是我们幽冥殿的!” 黑袍人的笑声阴森而恐怖,回荡在整个皇宫,震得她的耳膜生疼。
与此同时,顾惊鸿在收拾战场时,从一名幽冥殿护法的尸体上发现了一本古老的古籍。古籍的封皮已经破旧不堪,边缘磨损得厉害,上面用朱砂写着 “幽冥秘录” 四个大字,字迹早已褪色,却依然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顾惊鸿小心翼翼地翻开古籍,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呛得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里面的文字晦涩难懂,采用的是早已失传的古篆体,笔画扭曲如蛇。他逐字逐句地研读,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凝重。随着阅读的深入,他仿佛打开了一个充满黑暗与邪恶的潘多拉魔盒。
原来,幽冥殿世代守护的邪主,竟是前朝的一位叛臣所化。那位叛臣野心勃勃,觊觎皇位已久,在朝廷中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在一次宫廷政变失败后,他如同丧家之犬般逃入南疆。在南疆的深山老林中,他与邪祟签订了邪恶的契约,将自己的灵魂献给黑暗力量,从此化身邪主。为了复活邪主,幽冥殿历代大祭司不择手段,在世间寻找拥有特殊血脉的人作为祭品。而沈明玥的前朝皇族血脉,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关键,因为这种血脉中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能够解开邪主的封印。
“怪不得他们对明玥如此执着。” 顾惊鸿喃喃自语,握紧了手中的古籍,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望向沈明玥,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们得逞。” 就在这时,沈明玥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身体如同风中的落叶般不停地颤抖,口中不断念叨着:“玉佩…… 半块…… 定国公……” 顾惊鸿心中一动,连忙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道:“明玥,你说的玉佩,是不是你一直佩戴的那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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