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晶石残片依旧冰冷,但那种撕裂神魂的痛楚,在辰阳不懈的“调和”与“粘合”下,终于不再是纯粹的折磨。一丝丝转化后的、带着混沌秩序气息的精纯能量,艰难地滋养着他几近枯竭的躯体和神魂。恢复的速度慢得令人发指,每一丝微弱的进步,都仿佛是血肉在砂石中缓慢磨砺而成。但他必须坚持,因为那股古老、冰冷的威压,像跗骨之蛆般笼罩着他,丝毫没有放松。
那不仅仅是力量层面的压迫,更是一种来自更高维度、更古老存在的神魂凝视。它冰冷、漠然,不带有任何情绪,却让人从骨子里感到恐惧。辰阳知道,这是盘踞在此地的古老之影,它在监视他,也在试探他。它感知到了他从法则之茧中汲取力量的微弱波动,感知到了那个顽强的符文节点,这触犯了它的某种禁忌,或者说,引起了它的注意。
古老之影没有直接发动攻击,这种沉默的威压本身就是一种战略。它像是一只潜伏在暗处的巨兽,不急于扑杀猎物,而是用目光锁定,用气息压迫,瓦解猎物的意志,等待最合适的时机。更重要的是,辰阳敏锐地察觉到,这股威压并非单纯的震慑,它正在与核心区域的混乱法则产生某种共鸣, subtly 地影响着法则之茧内部的波动。
就像第一百六十二章感知到的那样,古老之影试图通过辰阳与法则之茧的连接点,从外部加剧茧内“框架之残魂”的狂暴。它想借此引爆法则之茧的彻底崩溃,为自己进入核心区域扫清障碍。这是一种借力打力、阳谋与阴谋并存的恶毒计划。辰阳的存在,无意中成为了它操纵这片混乱之地的棋子。
身处这三重炼狱——自身濒死的躯壳、古老之影的无形威压、以及法则之茧内残魂被加剧的狂暴——辰阳的意识却异常清明。他没有被绝境吞噬,反而像一块被千锤百炼的顽铁,在极端的压力下爆发出惊人的韧性。他分析着古老之影的意图:它对法则之茧感兴趣,对核心区域感兴趣,但它的力量似乎无法直接、完整地进入。它需要一个缺口,需要内部的自毁。而自己与法则之茧的那个连接,恰好成为了它眼中可以利用的“引线”。
但古老之影的举动,也暴露了它的忌惮。它没有全力碾压自己,说明它可能担心直接攻击会破坏这个连接,从而失去利用辰阳的机会;或者,它忌惮法则之茧本身,不敢贸然采取过于激烈的手段。它的威压更多是精神层面的,试图影响残魂,而不是直接破坏法则之茧的物理结构。
更引起辰阳注意的是,古老之影的威压不仅仅是笼罩性的,在某些时刻,会像探照灯一样,集中投向核心区域的某个特定方向。那个方向,正是那些神秘的、与周围极致混乱格格不入的“宁静波动”偶尔闪现之地。
古老之影对那些宁静波动感兴趣!或者说,它在探查它们!
这个发现,瞬间让辰阳的思维从纯粹的生存危机,转向了更深层次的谜团。那些宁静波动到底是什么?为何在这片充满崩解与狂暴的宇宙伤痕之地,它们能保持那份独特的“宁静”?而古老之影为何会如此关注它们?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辰阳心中萌生:古老之影的关注,或许正是揭示宁静波动秘密的关键。它的探查,是在寻找,还是在提防?无论哪种可能,都意味着这些波动具备非同寻常的重要性,甚至可能与法则之茧的本源、与框架的崩解,乃至与古老之影本身,有着某种未知的联系。
这种联系,或许正是他破解当下困境、甚至完成修复框架使命的突破口!
危机感更加强烈,但伴随而来的,是探索未知的渴望。在三重压力下,辰阳没有选择纯粹的被动防御或逃避。他的道心在此时展现出历经磨难后特有的果敢与决绝。他清楚地知道,以自己此刻的状态,纯粹的恢复是龟速,且随时可能被古老之影的下一步行动或残魂的彻底失控所终结。与古老之影硬抗是找死,试图安抚残魂则效果微弱且充满变数。
他必须下一招险棋!
这步险棋,不是逃跑,不是硬抗,而是利用危机,反向探秘!
辰阳做出了一个近乎疯狂的决定:他要有限地、小心地探查那些宁静波动!他要借着古老之影探查的东风,观察它的反应,甚至利用它搅动起来的法则混乱作为掩护,尝试触碰那份宁静。
他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继续维系着对法则碎片的“调和”转化,同时将更多的意识集中在那枚与法则之茧连接的符文节点上。这个节点,是他此刻唯一的立足点,也是他感知法则之茧、沟通残魂、乃至尝试探查宁静波动的唯一通道。
他开始微调符文节点的能量频率,不再仅仅是为了隐藏自己或汲取能量,而是使其与周围混乱法则的波动更加契合,如同变色龙般融入背景。同时,他将那缕探入法则之茧的混沌秩序法力,分出一丝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分支,不是流向残魂,而是小心翼翼地,向着那些“宁静波动”出现的方向,缓慢地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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