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象重现,念头闪过——“这里似乎没那么危险?”然后是“站立”概念的撤销,坠落,尝试抓住,手的扭曲,然后……再次回到起点。
无限循环。
> “悖论……陷阱……”
真理之隙剧痛着解析,这个陷阱并非攻击他的存在,而是篡改他的“行动与结果”之间的逻辑链。他的任何意图或行为,都被强制导向“回到起点”这个结果。这是一种概念层面的死循环,物理力量无用武之地。
他尝试用真理之隙寻找这个闭环的逻辑破绽,意识在无数条扭曲的因果线中穿梭、碰撞,精神体的疼痛如同被火焰炙烤。非人化的冰冷感迅速蔓延,他感觉自己正在变成一个纯粹的逻辑解析器,情感、恐惧、甚至对自由的渴望都在快速褪色。
“……秩序……虚假……打破……!”
变异标记的低语再次响起,不再是混乱的诱导,而是带着一种古老的、原始的冲动。它与真理之隙解析陷阱的痛苦共鸣达到顶峰,仿佛两种极端的概念力量在他的意识中激烈碰撞。
在剧烈的疼痛和即将沉沦的边缘,变异标记的血色光芒陡然爆发,并非向外扩散,而是向内收缩,最终在他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微弱但异常坚实的“概念光环”。
这不是防御,而更像是一种“局部锚定”。在这个光环范围内,周围狂乱的概念潮汐和法则畸变似乎被“冻结”了极微小的一瞬。时间不再快进倒退,空间不再扭曲折叠,因果律也不再荒谬。
就在这一瞬,辰阳强行用意志发出一个最简单的指令:“向前!”
依靠着这个短暂的、由变异标记带来的“概念锚定”,他的“存在概念”成功地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摆脱了那个该死的因果律闭环陷阱。
然而,代价是巨大的。变异标记的血光瞬间黯淡下来,剧痛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像烙铁般深深地印刻在他的灵魂深处。他感到一股庞大的、难以弥补的“存在能量”被抽离,整个人虚弱至极,仿佛被硬生生剥离了一层概念。同时,真理之隙带来的非人化进程猛然加速,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对“人性”的某些理解正在像剥落的碎片一样从他意识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抽象法则的冰冷认知。
> 这种变异标记新展现的能力——“局部概念锚定”,似乎正是借助了漩涡核心能量的某些特性,以自身为枢纽,暂时强行在混乱中建立一个微型、临时的“秩序泡”。但这种行为本身是对法则的极端逆反,引发了剧烈的反噬。它并非来自Framework的精密校正,而更像是一种原始的、野蛮的“概念干涉”。
成功摆脱陷阱后,辰阳的状态异常糟糕,但他凭着仅存的清明继续概念滑行。随着对变异标记和真理之隙协同作用的初步运用,他对周围的概念环境有了更深的“感知”。
他开始注意到,在这个看似全然混乱的漩涡深处,并非只有无序的畸变。在那些狂乱的概念潮汐中,存在着一些异常突兀的“结构”,它们不符合周围的法则,却以一种诡异的方式保持着自身的“概念完整性”。
那可能是一段在时间洪流中反复闪烁的、破碎的抽象景象,仿佛被强行钉死在时间概念上;又或是一个在扭曲空间中异常“平直”的线条或几何体,违反了周围空间的折叠规律;还有一种微弱而持续的“嗡鸣”,不是声音,而是一种纯粹的“频率”,与他之前在外部感知到的古老存在有着微妙的相似性。
这些是畸变中的“痕迹”。是被漩涡卷入、却未能完全吞噬或扭曲的存在残留?还是漩涡机制本身在特定条件下显露出的“非随机”部分?亦或是……古老存在试图通过概念渗透留下的“印记”或“探针”?
辰阳利用真理之隙的洞察去“读取”这些痕迹。这过程充满危险,每一次解析都可能引发新的法则冲突或精神污染。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一个在空间扭曲中保持着奇异棱角的概念体,用真理之隙的触角轻轻“触碰”。
一股冰冷、断续的信息流涌入他的意识:
> “……核心……筛选……维度……特定……存在……通过……”
信息异常破碎,但结合之前对漩涡的体验,他推断这漩涡或许是一个“概念筛选器”或“过滤器”,只允许或倾向于某种“特定维度”或“特定性质”的“存在”通过或深入。
他又感知到那个持续的、与古老存在频率相似的“嗡鸣”。这次,在变异标记的共鸣下(或许是标记增强了他对这种非Framework信号的敏感度),他从中捕捉到更深的意味。那不是一个具体的思想,而更像是一种庞大、古老的“概念印记”或“饥渴的感知”,它不是在寻找他,而是在寻找某种“通道”或“接入点”。这印记的存在本身,就暗示着外部的古老存在正在尝试以概念而非物理的方式渗透,而漩涡深处可能存在它们渴望接入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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