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不错!”陆川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几人身后。
几个小伙猛地回头,当看清对方是个比他们还年轻的生面孔时,脸上顿时浮现出轻蔑的神色。
为首的染着红发的青年跨坐在机车上,故意晃荡着右腿,铆钉靴在厚实的机车护板上敲击出“哒哒”的声响。
他歪着嘴露出泛黄的牙齿,像看什么碍眼的垃圾似的斜睨着陆川:“哪来的小崽子,跟老子搭什么话?”他刻意拖长了尾音,唾沫星子溅在阳光下,“滚一边凉快去!”
陆川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眼底却凝结着一层薄霜。他没有答话,只是肩膀微微一沉,整个人就像游鱼般从几人的包围中滑了过去。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的刹那,他已经一把攥住了红毛的后衣领。
“你他妈——”红毛的脏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像破麻袋一样被拽离了车座。
周围顿时炸开了锅。
"操!找死是吧!"几个混混骂骂咧咧地撸起袖子作势就要冲上来。
"都他妈别动!"
红毛的惨叫声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陡然撕裂了空气。众人这才惊觉,他的手腕不知何时已被陆川扣住,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放...放手!”红毛疼得整张脸都皱成一团,龇牙咧嘴,“老子是范三先生的人!你...你活腻了是不是?”
陆川眉头微挑,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突然,他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哎呀,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自己人!”他一把搂住红毛的脖子,力道大得差点把对方勒断气,贴着耳朵用全场都能听见的音量喊道:“好久没见他老人家了,替我向三爷带个好!”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陆川已经矫健地跨上机车。钥匙一转,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在混混们呆滞的目光中,机车一个漂亮的甩尾,掀起漫天尘土扬长而去。
街角只剩下几个面面相觑的混混,远处传来陆川渐行渐远的笑声,混在引擎的轰鸣里,格外刺耳。
"操他妈的!"
红毛青年暴怒的吼声在街道上炸开,他猛地一脚踹向路边的空油桶。"咣——"的一声巨响,金属桶身狠狠砸在水泥墙上,又弹回来在路面咕噜噜地滚出老远。
他脖颈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像几条扭曲的蚯蚓在皮肤下蠕动,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这孙子到底什么来路?!"他咬牙切齿地低吼,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几个跟班被他凶狠的眼神扫过,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瘦猴似的混混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战战兢兢地开口:"强、强哥...道上真没见过这号人..."
红毛的眼角猛地抽搐了一下。他一把揪住瘦猴的衣领,把人拽得脚尖离地,唾沫星子喷了对方一脸:"给老子听好了——"他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碾出来的,"通知所有兄弟,再找那个女人的时候,把这王八蛋也给我挖出来!"
瘦猴被他勒得脸色发青,只能拼命点头。红毛这才松手,任由对方踉跄着后退几步。
杂货铺内,弥漫着一股陈年的霉味。
红毛一脚踹开玻璃门,门框上的铃铛发出刺耳的声响。"笑什么笑,臭娘们!"他盯着柜台后嘴角含笑的妇人,恶狠狠地啐了一口,"信不信老子撕烂你的嘴?"
妇人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抹布,眼皮都没抬一下:"哼,你过来。我告诉你我笑什么。"
红毛梗着脖子走近柜台,刚俯下身——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狭小的店铺内炸开。妇人粗糙的手掌在红毛脸上留下清晰的指印。
"满嘴喷粪的东西!"妇人双目圆睁,眼角的鱼尾纹里夹着细碎的寒光,"我从小是这么教你的?"她抄起柜台上的鸡毛掸子,"你撕一个给我看看?!"
红毛身后的混混们默契地别过脸,有人假装研究货架上的罐头,有人盯着天花板发呆——显然都对这场面习以为常。
"你...你还敢打我!"红毛捂着脸,声音却弱了几分,"别以为你是我姐,我就不敢动你!信不信我这就烧了你这破店!"
妇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整理起货架,完全没把他的威胁当回事。
红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突然正色道:"最近见没见过什么生面孔?"
"问这个做什么?"妇人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神陡然锐利起来。
“找个丫头,十五六岁。”红毛挠了挠头,“范三爷交代的差事。”
"畜生!"妇人突然暴起,抹布带着风声砸在红毛脸上:“你们又想做什么?!你们这些垃圾,都给我滚出去。”
红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耐烦道:"你到底见没见过?"
"没有!"妇人斩钉截铁地甩出两个字,转身背对着他们。
红毛阴沉着脸退到门口,突然又折返回来:“刚才那骑机车的小子,什么来路?”
“没印象。”妇人的声音冷得像块铁,“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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