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出乎意料地平静,没有访客打扰的病房成了难得的休憩之所。
第三天清晨,陆川悄然来到医院顶层的特殊训练室。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整个空间镀上一层淡金色。他缓缓运转体内原力,能量如涓涓细流般在经脉中流淌,温和地修复着肩膀和胸口的伤处。原本隐隐作痛的伤口逐渐愈合,肌肉组织重新变得坚韧有力。
不过,为了不引人注目,他右手上的石膏和绷带依然保留着——毕竟一个重伤患者恢复得太快,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这天下午,林锐和白天平再次出现在病房门口。林锐手里拎着几个纸袋,随手扔在床头柜上。
"出院后记得来警局报到,"她站在陆川床边,目光扫过他打着石膏的手臂,"别想溜。"
白天平则站在一旁,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考虑到你的衣服可能不太够穿,我们林队长特地嘱咐我从家里给你带了几件。"他特意在"特地"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林锐见其说话带着些许阴阳怪气,不由白了对方一眼。
陆川看着袋子里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清一色的深色休闲装,连标签都没拆。他嘴角抽了抽,这哪是从家里带的旧衣服,分明就是刚刚买的。
"谢谢。"陆川轻笑着说道。
两人看起来还是非常忙碌,在跟陆川闲聊了几句后便告辞离开了医院。
而就在两人刚刚来到医院大厅的时候,白天平仿佛有所感应,陡然间绷直了脊背,眼神瞬间便被什么东西吸引了过去。只见在来往的人潮里,一个比他还高半个头的光头男人,正向两人刚刚走过的楼梯走去。
“怎么了?!”林锐轻声问道。说着,她的目光望向白天平扭头的方向。只见人群中一个同样留着光头的男人转身消失在了楼梯的转角。
“没什么?!”看到男人的身影消失,白天平这才回过神,轻声说道。
林锐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随即转身离开。
很快,医院顶楼的走廊里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光头青年站在楼梯口,微微侧头,目光扫过两侧幽长的走廊。他的鼻翼轻轻翕动,仿佛在捕捉空气中某种常人无法察觉的气息。片刻后,他迈开脚步,朝着右侧走去。
走廊尽头,陆川的病房门虚掩着。光头青年在门前停下,阴影笼罩着他的半边脸。
病房内,陆川正站在窗台边活动筋骨,肩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响。突然,一股腐肉与铁锈混杂的腥臭气息窜入鼻腔,那气味浓烈得几乎具象化,让他的胃部猛地抽搐起来。
他猛地转身,瞳孔骤缩——病房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哟,恢复得不错嘛!"青年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他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像是走进自家客厅般随意,一屁股坐在陪护椅上,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陆川的肌肉瞬间绷紧,眼底闪过一丝警惕,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语气冷淡:“你还真是不怕死啊,这层楼里住的可都是原力战士,你居然敢来这里。”
"原力战士也不能随便打人吧。"青年歪了歪头,故意把"人"字咬得极重,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
陆川盯着他,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他可不认为这家伙会无缘无故找上门来——他们之间,本就不该有任何交集。
"他们是不会打人。"陆川的声音低沉而锋利,像一把缓缓出鞘的刀,"但你是'人'吗?"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陆川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台边缘,冰冷的触感让他保持着清醒。这段时间的经历像一记记重锤,不断冲击着他过往的认知。在旅团时,他只需面对那些张牙舞爪的恶魔,就连寄生种都鲜少接触。可如今,这座城市就像个巨大的培养皿,孕育着各种超出常理的诡异存在。
“当然,不然我们是什么?”青年轻声说道。
陆川的鼻腔里溢出一声冷哼,眼神里的戒备丝毫未减。窗外的阳光斜斜地打在他的侧脸上,将那道紧绷的下颌线勾勒得格外锋利。
“我是来帮你忙的。”青年开门见山的说道。
“帮我?”陆川惊讶出声,“我可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
“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自己不需要。”青年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清单,纸张在指间轻轻晃动,"你去过不少次荒野了吧?这次为了救那个荒人女孩也是为了去荒野吧……这次买了不少东西啊。"
陆川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对方显然已经把他的行踪摸得一清二楚。
"那又怎样?"陆川微微皱眉轻声道:"去荒野似乎没什么不妥吧?"
青年突然前倾身体,轻声开口道:"提前说声抱歉.....我见过你藏在枕头下的照片了。上面那个小男孩......是你吧?"青年最后一个音节被他拖得很长,像是毒液缓缓滴落。
陆川的脸色骤然阴沉如铁,身形瞬间化作一道残影逼至男人面前。就在他准备动手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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