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声忽高忽低,像喘不上气的老驴。陈峰抱锅的手紧了紧,星陨锅的热度透过粗布围裙往肉里钻。舷窗外那团白影突然拔高,剑尖挑碎最后一缕紫雾,寒星剑的寒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接着!"苏清雪甩了甩发梢的冰晶,剑柄擦着陈峰耳尖飞过来。他下意识抬手接住,剑鞘上的星卫古篆硌得虎口发麻。"护好汤锅。"她话音未落,已翻上舷窗,月白衣角被乱流扯得猎猎响。
李守真抹了把脸上的星尘,锈剑往地上一拄,"小友,看好了。"话音刚落,两人的影子已融在紫雾里。陈峰踮脚望,只见两团光——白的冷,灰的沉——在乱流中心撞出火星子。
"第一重。"李守真的声音从雾里飘来,像石子砸进深潭。陈峰看见冰晶凝成的屏障裂了道缝,锈剑挑开冰碴,寒星剑紧跟着刺进去。"第二重。"苏清雪的剑鸣变了调,冰屑簌簌落,屏障碎成雪片。"第三重!"两人的剑影绞在一起,紫雾突然炸响,冰晶屏障"咔嚓"断成三截,露出中间悬浮的青铜物件。
"是那眼罩!"陈峰认出那抹铜色——商队二副总戴着的青铜星核眼罩,内侧的"蚀枢"标记在紫雾里泛着阴光。李守真的锈剑旋了个花,剑尖正挑中眼罩系带,"当啷"一声,眼罩坠向地面。苏清雪反手挥剑,剑气裹住眼罩,稳稳落在陈峰脚边。
星陨锅里的汤突然翻涌。陈峰低头,见汤面浮起七颗银点,排成斗状——正是星渊武典里的北斗星图。银点连成线,汤雾凝成细链,"唰"地钻进苏清雪后颈;另一根绕向李守真,没入他腰间的星卫剑穗。
"好汤!"李守真的笑声混着剑气,"陈家小子,这汤里的星能...比凡级浓了三成!"苏清雪回头,睫毛上的冰晶化了,眼尾竟有薄红,"星能顺着任督二脉往气海钻,比寒玉髓还透。"
陈峰捏紧汤勺,指节发白。他尝得出这锅汤的味道——铁星的沉,寒星的凉,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锈味,像极了李守真剑上的星尘。星陨锅在他怀里发烫,烫得他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这锅...是你爹从星陨海里捡的。"
紫雾又开始翻涌。陈峰望着地上的青铜眼罩,"蚀枢"二字被星能一激,渗出暗红血丝。苏清雪的剑尖抵住眼罩,寒芒压得血丝缩成小点;李守真的锈剑悬在上方,星卫刻痕泛着青,像要把那点红吞下去。
"还差半口气。"李守真的刀疤抖了抖,"小峰,汤再滚些。"陈峰抄起汤勺搅了三圈,汤面的北斗星图亮得刺眼,银链变粗了,"嘶啦"一声扎进两人气海。苏清雪的寒星剑嗡鸣,剑身上的星卫古篆全显了;李守真的锈剑"噌"地出鞘半寸,剑刃映出陈峰的脸——左眉骨的浅疤,和他爹当年一模一样。
引擎突然爆发出轰鸣,像憋了十年的老炮终于响了。陈峰扶着锅沿站稳,见舷窗外的紫雾正疯狂退散,露出黑沉沉的星幕。苏清雪收剑入鞘,发梢还滴着星能凝成的水珠;李守真捡起见底的眼罩,用袖口擦了擦,"天枢盟的手艺,到底不如星卫的锅。"
星陨锅里的汤凉了,可陈峰知道,下回熬汤时,汤里的星能会更浓。母亲的药罐,父亲的锅,李叔的剑,还有苏姑娘的寒芒,都在汤里熬着呢。他蹲下身,把青铜眼罩收进兜里——那里已经有四块星纹碎渣了,每块都比前一块亮些。
"走。"李守真拍了拍他肩膀,"去下一站。"苏清雪已经回到驾驶舱,寒星剑搁在控制台,剑穗上的冰晶闪着光,像在说:"走,接着熬。"陈峰抱紧星陨锅,跟着走出去。引擎声里,他听见汤勺在锅里轻轻响,一下,两下,像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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