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打在布幌上,"陈记牛杂"的红布被风掀得猎猎响。陈峰伸手按住布角,指节抵着褪色的"杂"字——母亲当年绣这布时,线轴滚到煤堆里,他蹲在地上拾,眉骨磕在砖头上,血珠子滴在未干的墨字上,倒把"杂"字染得更艳了。
铁勺王跺了跺冻硬的靴底,铁勺敲在摊位后墙的腌菜缸上。"当"的一声,缸底的青砖突然陷下去半寸。赵三早候在旁边,伸手一推,墙皮簌簌落,露出个仅容一人的黑洞。
密室里点着星能灯,幽蓝的光映得四壁发亮。石猛靠在墙角,陨铁巨斧横在膝头,见他们进来,用斧柄敲了敲地上的羊皮卷:"云州密道图,标了三条死路。"
陈峰蹲下身。羊皮卷边角泛着焦痕,墨迹却鲜得很——是铁勺王说的,筹备处老金藏的那幅。图上密道像条蜈蚣,从青河外区腌菜摊地下穿出去,沿着地脉往云州方向爬,最深处标着"星核转运站"。
"暗棘残部这月在云州活动。"苏清雪指尖抚过图上红点,寒星剑鞘抵着腰间,"他们和天枢盟...未必一条心。"
石猛嗤笑一声,斧刃擦过掌心:"都吃人血馒头的,分什么你我?"
密道入口在腌菜摊后巷的枯井里。陈峰先下去,脚刚沾井壁青苔,就闻见股腥气——不是腌菜的酸,是铁锈混着血。赵三跟在后面,搬运工的臂力托着他往上送;石猛殿后,巨斧磕得井砖直响。
井下的路越走越宽,星能灯照出洞壁的水痕。陈峰摸了把石壁,指腹黏糊糊的,凑到鼻下——是星能,暗紫色的,带刺。"小心。"他回头喊,话音未落,前头传来铁器相撞的脆响。
七八个"矿工"从岔道里钻出来,破棉袄下露出玄铁护心镜。为首的刀疤汉子抹了把脸,血污里露出半枚暗棘图腾:"拿玉牌的,留下命。"
赵三往前跨一步,护在陈峰身侧。他凝气境的星气旋在丹田转得急,袖口被星能带得簌簌抖——这是他卡关两年的气海,此刻倒像团烧红的炭。
"赵三!"陈峰喊他,手按在背后的牛杂锅上。铜锅的热度突然烫得他掌心发疼,星能顺着指缝往外出,在锅沿凝成淡银的雾。
刀疤汉子的刀劈下来时,赵三没躲。他护着怀里的玉牌资料,星能锁链却从地底窜出来,"噗"地扎进他腹部。锁链是暗紫色的,扎进肉里就开始冒青烟,赵三的脸瞬间白得像雪,额角的汗珠子砸在地上,"滋啦"一声化了。
陈峰的牛杂锅"嗡"地响起来。他扯开粗布,铜锅浮在半空,星能雾裹住赵三的伤处。锁链上的暗紫慢慢褪成灰,陈峰尝出味儿了——是血炼星能,带怨气的,苦得扎舌头。
赵三突然吼了一声。他的星窍在疼,从丹田往四肢百骸窜,像有人拿烧红的针在扎。两年前搬运星核时被烫的疤,此刻也跟着发烫,从右肩烧到心口。"疼!"他喊,声音像破了的锣,可那疼里带着甜,甜得他想笑——是星窍通了,十二宫的门开了第一道。
暗紫的淤斑从他皮肤里往外渗,滴在地上,变成黑褐色的渣。苏清雪的寒星剑已经出鞘,剑光扫过,三个"矿工"的刀当啷落地。她反手一剑挑开闸门,锈铁"哐当"砸在地上,露出里头的运输车。
车上堆的不是星核,是带血的星核。每颗都泛着暗紫,血珠顺着车板往下淌,在地上积成小潭。陈峰蹲下去,摸了颗星核,指腹刚碰着,就见血雾里浮出几个字——"总盟主",烙得极深,像拿火钳子烫进星核里的。
石猛的巨斧"当"地砸在地上。他盯着那些星核,眼眶红得要滴血:"我弟...就是这么没的。血炼计划,拿活人炼星核,说什么'星能纯度高'..."
赵三捂着肚子站起来。他的星窍还在发烫,可气海里头,星气旋转得比以前快了三倍。"哥。"他喊陈峰,声音哑得厉害,"这锅汤...得让更多人喝上。"
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密道尽头漏下一线天光,照在带血的星核上,暗紫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陈峰把牛杂锅背回身后,铜锅的热度透过粗布,像团火,烧得他脊梁发烫。
"走。"他说,声音不大,却像块砸进水里的石头,荡起层层波纹。苏清雪收了剑,寒星剑鞘撞在腰间,发出清脆的响;石猛扛起巨斧,脚步重得像打雷;赵三跟在最后,手按在腹部的伤处,那里的星窍还在发烫,可他知道,这疼不是坏事——是新的开始。
喜欢每天卖牛杂,我成了极道武尊请大家收藏:(www.shuhaige.net)每天卖牛杂,我成了极道武尊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