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的笑僵在嘴角。他忽然踉跄两步,右手探进内襟,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方才那口破锅搅乱了定位术,可他怀里还揣着最后的杀招。指腹触到星核的棱角时,他喉间溢出声低笑,像是夜猫子踩碎瓦罐,“陈小老板,你当贪狼使的符阵是戏文里的纸灯笼?”
青铜匣在陈峰怀里烫得厉害。他顺着陆沉的手看过去,见那星核裹着层暗红壳子,暗紫鳞纹像活的,正顺着陆沉的手腕往上爬。腥甜味漫开,像锈铁泡在烂桃汁里,赵三的星域雾里浮起几缕黑丝,“蚀星者的味儿。”赵三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陈峰的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他猛地掀开怀里的羊皮卷,《星鉴》残页被星能烘得发烫,指尖刮过“三头蛇缠日”的纹路,果然见那星核中心嵌着块结晶,表面的鳞纹与残卷上的蚀星者图谱分毫不差。“同源!”他咬着牙低喝,“陆沉,你拿邪族遗物当符阵核心?”
陆沉的瞳孔缩成针尖。他拇指碾过星核上的刻痕,暗红壳子“咔”地裂开,结晶腾起团黑雾,“邪族?这叫以毒攻毒!等贪狼使顺着定位符寻来——”话没说完,寒星剑的寒光已劈到眼前。
苏清雪的月白武服被星能掀得猎猎响。她左手掐着剑指,右手握剑的虎口泛青,“破万邪”的篆文在剑鞘上灼得发亮。剑气裹着霜花撞上结晶的刹那,陈峰看见黑雾里窜出几条紫蛇,却被寒星剑的白光绞成碎片。“叮”的一声脆响,结晶裂成三瓣,溅起的星能撞在血炼符阵上,墙皮簌簌往下掉。
星能陡然乱了。赵三的星域雾被搅成乱麻,几个倒在地上的星捕突然抽搐着翻起身,可刚抬起胳膊,又被紊乱的星能震得撞回墙上。陈峰蹲下身,星陨锅的沿儿在地面划出道深痕——他早记熟了《星阵》残卷的纹路,此刻借着星能乱流,将聚星锁灵阵的暗纹刻进血炼符阵里。
“想反制?”陆沉踉跄着扑过来,可赵三的域雾突然凝实,他的右腿像陷进泥里,只挪动半步便栽倒。陈峰头也不抬,指尖蘸着星能在地面点出最后一道回环。青铜匣“嗡”地轻鸣,匣里的档案纸被星能掀起,飘落在阵眼上。
暗金色的光从地面漫开。陆沉的星核耳钉突然爆响,他捂着耳朵惨叫,“我的定位符!”陈峰抬头,见那光像张网,正顺着陆沉的星能波动往上缠——聚星锁灵阵的回环转得比夜市的风车还快,原本要外泄的定位星能被锁在阵里,撞得符纹直冒火星。
苏清雪收剑入鞘,剑尖还滴着紫黑色的星能液。她扫了眼阵中的陆沉,又看陈峰额角的汗,“成了?”
“成了。”陈峰抹了把脸,左眉骨的浅疤被星能映得发红。星陨锅的汤还在“咕嘟”响,混着阵里的星能,竟飘出股清甜的草香。他望着陆沉扭曲的脸,突然想起母亲病床上的药罐——从前熬药总苦得呛人,如今这锅汤,倒能熬出点透亮的滋味。
陆沉撑着墙爬起来,嘴角淌着黑血。他盯着地上的阵纹,又看那口冒热气的锅,突然发出尖笑,“你锁得住一时,锁不住一世!贪狼使的星能感应——”
“够了。”苏清雪的声音像冰碴子。她按住剑柄,“再废话,这剑就不劈结晶了。”
陆沉的笑戛然而止。他盯着苏清雪腰间的寒星剑,又瞥向赵三攥得泛白的拳头,喉结动了动,到底没再开口。地道里的星能慢慢静下来,只余星陨锅的汤响,和陈峰怀里青铜匣的轻鸣,像两根琴弦,在这地下的破屋子里,弹出点活人的动静。
陈峰弯腰捡起块星核碎片。碎片上的暗紫鳞纹已淡得几乎看不见,倒像块普通的石头。他摸了摸怀里的《星鉴》残卷,又看那口熬了半宿的锅——原来星能不非得是天枢盟的星核,不非得是邪族的结晶,它能是汤里的甜,能是剑上的霜,能是赵三域雾里的光。
“走。”苏清雪扯了扯他的衣袖。她的指尖还带着剑上的凉意,“天亮前得把这些档案送出去。”
陈峰点头。他扛起青铜匣,星陨锅的提手在掌心硌出红印。赵三的域雾重新漫开,像团暗金色的云,托着众人往地道深处走。陆沉的骂声被雾挡着,闷得像隔了层棉被。陈峰回头望了眼,见那口锅还搁在血炼符阵中央,汤面上浮着层星芒,把“天枢·星主”的刻痕照得透亮,倒像是在替谁,熬着口能化了这刻痕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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