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筝闻言,唇角顷刻勾起一抹不屑。
她嗓音微冷,“现在再谈这些,不觉得多余吗?傅砚辞,别忘了白天你才算计了我一次,你可是连后路都没想过给我留。”
想到网上那些谩骂诋毁,阮流筝眼眸微闪,清冷的眸底溢出一抹寒意。
面上也是愈发的冷淡。
傅砚辞霎时止住了话音,他苦涩地笑了笑,“明天上午九点,我会带着你想要的东西,准时地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阮流筝,这次我是来真的了。往后不管你再怎么后悔,也别想再回到我身边。”
留下一句对阮流筝而言,毫无威慑力的威胁后,傅砚辞倏然挂断了电话,似是不想认清现实,也似是不想听到关于阮流筝的任何讽刺。
阮流筝笑了笑,没什么表情地收起手机,眉眼间的愉悦却明显地加深了几分。
这段不堪的婚姻终于要结束了。
她终于可以做回真正的阮流筝,再也不用受他人的掣肘了。
谢青岑坐在对面,深墨色的眼眸一直紧紧地注视着阮流筝,在听见傅砚辞提起民政局时,他眸底漾起了一抹浅浅的流光。
唇角更是不着痕迹地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恭喜,终于要心想事成了。”
阮流筝微微撩起眼皮,眸中含着一抹淡笑,“也恭喜你,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她拿起桌上的红酒杯,清丽的眉眼在灯光下微微泛光,“庆祝一下!”
谢青岑微微一笑,精致的眉眼缓缓舒展,他亦端起了酒杯,动作优雅地晃了晃杯中猩红的液体,“Cheers!看着我今晚的这顿蓄谋已久的烛光晚餐,要得到意外的收获了。”
阮流筝不予知否的仰头,启唇喝下了一口红酒。
继而她看向谢青岑,“是蓄谋已久,还是得知我今天和傅砚辞见面后的吃醋呢?”
谢青岑眼眸蓦然一顿。
他拧了拧眉,“谁跟你说的?”
阮流筝笑了笑,清丽的眉眼带着一抹似笑非笑,“这难道很难猜吗?谢青岑你的行为太明显了。”
“下次记得掩饰得隐秘些,不然若是被你商界的那些对手知道,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谢青岑懒懒地往后一靠,眼眸轻抬,深墨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阮流筝,菲薄的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他挑眉,“在喜欢的人面前,为什么还有隐藏?高调难道不是理所应当吗?”
“阮流筝,我只在喜欢的人面前高调!”
阮流筝静静地望着谢青岑,清冷的眼眸没有回避地对上他的眼神,极为清晰看见了他眸底的浓厚情意。
看得人心口一阵阵的发烫。
阮流筝抿了抿唇,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然地蜷缩了下,她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她敛眉说,“嗯。不是饿了吗?我们快吃东西吧,一会就该凉了。”
……
傅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
傅砚辞坐在柔软舒适的老板椅上,漆黑的眼眸却看向了外面的夜色。
此时,他的眸底比外面的夜色还要浓稠。
挂断阮流筝的电话后,他便一直地保持着这个姿势,脸色晦暗难明,可紧绷的唇角却毫无意外地暴露了他的情绪。
他到底还是没有抵抗过董事会,哪怕他手中的股份已经足以和他们抗衡。
但他们说得一字一句,都狠狠地敲打在他的心上,令他根本无法辩驳。
傅氏不能拥有一个一直深陷绯闻的总裁,他也不能一直和阮流筝耗下去。
今日的事情,再次说明,阮流筝已经完全不受他控制,他不能再赌下去了。
万一阮流筝真的把那份文件发给税务局,到时候整个傅氏都将毁在他手中。
傅家几代人的心血,傅砚辞承受不起,也不敢承受。
所以他只能认输,只能选择放手。
江则站在办公室中央,望着前面的傅砚辞,他抿唇说,“傅总,你真的要和夫人离婚吗?”
“说不定夫人这次…”
江则话还没说完,仰靠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的傅砚辞便倏然睁开了眼睛,他扭头,漆黑的眼眸定定地看向江则,薄唇轻启,语气却是淡漠。
“她闹成这样,我们之间还有转圜的余地吗?是她自己,把事情做绝。我还能怎么办,难不成你真要我不顾公司的利益吗?”
江则羞愧地低下了头,“对不起傅总,是我僭越了。”
傅砚辞没说话,只是再次看向了外面的夜色,俊美如斯的面容微微闪烁,辨不清神情。
他闭了闭,倏然开口,“谢家那边,有回话吗?”
虽然已经给阮流筝打过电话,可傅砚辞心底仍是对事情抱有一丝希望。
只要谢家出手,那么事情就一定还有转机。
然而,江则的反应却是打破了傅砚辞心底最后的一丝幻想。
江则摇头,“没有,可能是他们还没有忙完。傅总,需不需要我再去催一催?”
傅砚辞淡笑一声,俊美如斯的面容愈发的冷漠,他睁眼,嗓音冷沉,“不需要了。谢家不会因这点小事而轻易出手,如今正是我获得谢家认可的关键时刻,我不希望出现任何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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