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驰开车离开之后,那些街坊才冒出来搭话。
“哎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星禾丫头吗?来看你奶奶啊?”
阮星禾笑容灿烂,一脸幸福,“张大妈,是奶奶让我来家里吃饭。”
张大妈显然不信,“呦呵,你奶奶那个吝啬鬼竟然会让你来家里吃饭?”
“对呀,我们全家都来了,大伯一家也来了。”
另一个大婶儿的注意力可不在吃不吃饭上,“星禾丫头,你都坐上车了?刚才送你回来的小伙子是谁?你搞对象了?”
“李婶子,说什么呢?那是城外部队的战士,今天我去城外挖野菜,碰到他们在执行任务,就顺手帮了一个小忙,人家见天晚了,怕我赶不上回家吃饭,才送我回来。”阮星禾一脸认真的解释,又开口警告,“可别乱说哦,传解、放、军战士的谣言,会被抓起来吃枪子的!”
若不敲打敲打,估计这谣言都过不了夜,她与人搞对象的事情就传遍大街小巷了。
李婶子一听,脸都绿了,“你可别瞎说,我就是问问,不存在造谣,对了,你能帮人家什么忙呢?”
这时代的人们,对于被抓起来的威胁有种本能的畏惧,毕竟,说风就是雨的时代,有可能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人被抓起来关小黑屋去接受再教育,谁不怕呢?
阮星禾“嘿嘿”一笑,“暂时保密,等我堂哥回来,你你们问他,他最清楚了,我就知道李婶子最好了,绝对不会乱造谣,不过,婶子你们听说没有?我堂姐最喜欢……”
张大妈也兴致勃勃的凑过来,“是真的吗?我也听说了,你堂姐喜欢带臭味的对象,尤其是狐臭味,说……”
李婶子眼睛贼亮,“我的天呐,张嫂你也听说了,我可是知道,副厂长家儿子那一身臭味是顶鼻子难闻,怎么星兰丫头就那么想不开呢?”
阮星禾都没想到,这传说到了这边已经来势勇猛,版本更为精进,见大家都知道了,她就放心了。
陆阳本身没有狐臭味,经过发酵,不臭也得臭了,顶风臭十里才好。
留下两个大妈大婶在那里继续唾沫星子满天飞,阮星禾飞快的跑进了院子。
不然的话,饭都被他们吃完了,这俩大妈话都说不完。
进入院子,阮星禾就看到王静芬正蹲在院子里洗菜,阮大柱在小灶房里忙活,合着,饭都没做好呢。
再看阮大祥和桑秋叶,还有阮星兰,都在堂屋里,和阮铁栓老两口子坐在一起嗑瓜子唠嗑。
连带着阮星辰和阮星月也凑在阮星兰身边,正跟她一起说说笑笑。
看到阮星禾回来,她们都止住笑,歪着头往外看。
不用说,肯定是在说阮星禾坏话,不然的话,也不至于看到阮星禾就都闭了嘴。
王静芬看到阮星禾进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星禾,你这死丫头,怎么现在才回来?赶紧来干活”
阮星禾冷着脸拒绝,“凭什么让我干活?堂姐没手还是阮星辰和阮星月没脚?大的小的,老的少的都闲着,就逮着我霍霍是吧?”
王静芬把菜盆子一摔,溅了自己一身水,“反了你了是吧?你妈还使唤不了你了?”
阮老太一看她的盆被摔,立马急了,一路小跑出了屋子,满眼心疼的去看她的盆,“哎呦,王静芬,你个挨千刀的懒货,不想干活也别摔我的盆啊!”
王静芬反应过来,这不是在自己家,连忙说好话,“妈,对不起,对不起,我给忘了,都是星禾那个懒鬼,一点儿也不听话。”
阮星禾一听便笑了,“懒货妈有个懒鬼闺女,这话没毛病,这叫遗传,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这么个理,这样子说,也就我才是你亲闺女,自然得帮着你干活不是?”
说着,阮星禾似乎怕王静芬受累一般,赶紧跑过去接过盆洗菜。
同时,心说,干活是不可能干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干活的。
王静芬撇着嘴,心理活动也颇为丰富,真是贱胚子,还是谁亲闺女还不一定呢,反正不是我亲闺女。
阮星禾端着盆,还没走到水池子边,“咣当”一声,薄铝皮盆掉在地上,砸了个大坑,里头的水和菜都撒了一地。
早在盆落地之前她就“嗖”一下跳开,“哎呦,妈呀,没拿稳,啧啧,这活不好干,我还是去帮爸干活吧!”
说完,阮星禾一溜烟钻进了灶间,空留王静芬和阮老太在院子里冒火。
尤其是阮老太,过去捡起盆子,满眼心疼的把凹进去的坑顶出来,“造孽哦!”
“哗啦”一声,“哎呀,手滑了,我马上收拾。”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哗啦”声,“我天,倒了,爸,快扶着这边,这里也快倒了。”
阮老太心里一咯噔,快步跑到灶间门口,看到里头的情景,只觉得血压都在飙升。
地上一片狼藉,显然已经碎了好几只碗,另外摞着的一摞,也摇摇晃晃的,快要倒了,忍不住惊声尖叫,“阮大柱,你是死人吗?快去……”话还未说完,阮星禾手上那一摞碗也掉地上砸了个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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