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星空会头晕目眩吗?
焦韫甚至感觉已经坐不稳了,她竭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保持平衡,伸出手招呼邱月。
“怎么啦,不舒服吗?”邱月看到焦韫的手臂乱舞,急忙问。
“是不是有地震啊,我怎么感觉头晕眼花的。”
易之联迅速起身,扑了过来,站在焦韫的身后。
哪里有地震,夜风习习,大地平稳,万籁俱寂,鸡犬安宁。
路麒麟和邱月也站起来,三个人围住焦韫,那种俯视感就如医生抢救危重病人,让她倍感压抑。
“你们——这是干嘛?”焦韫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邱月轻轻按住:
“你清醒了?”
什么意思啊!焦韫感觉怪怪的,自己本来就很清醒,不过是因为仰着脖子看夜空,时间太久了,大脑缺氧而已。
“闹什么闹,我一直都清醒着好不好。”焦韫嗔怪道。
邱月却神色凝重,与路麒麟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才笑说:“闹一下不好吗?六年前,你在这样的乡村之夜,和我闹的不可开交呢。”
那天晚上风很小,院子里热气腾腾,蚊子成团,焦韫爬到平房顶上,张开双臂去迎接一缕一缕的微风,任凭老邱怎么劝,就是不下来。
邱月说,焦韫死活要睡在房顶上,可家里人担心她睡梦里迷迷糊糊,没有防备,稍不留神跌落下来,那就成惨案了。
可焦韫极度任性,还满口保证自己睡觉老实,不会乱动。
“后来呢?我就睡在房顶上了?”
“哈哈,可能吗?你刚睡着,老爸就把你抱下去,交给姥姥了,你哼哼唧唧的,闹腾的姥姥一夜没合眼。”
焦韫突然来了兴致:“那时候年龄小,睡觉没防备,大人不放心也正常。现在我们都大了,今晚就实现睡房顶的夙愿吧。躺在房顶上数星星,那才有意境呢。”
路麒麟一拍手,问:“你是认真的吗?”
焦韫坚决地点头。
“那万一不小心跌下去了呢?”邱月问。
易之联出了个主意,在房檐下面提前垫几条棉被,以此增加保险系数。路麒麟则觉得,最保险的方式,还是在地上铺泡沫板。
“就是那种外墙保温用的泡沫板,只要足够厚实,五层楼掉下来都可能没事。”
焦韫越听越糊涂,这些家伙莫非存心不良,巴不得自己从房顶上跌落是吗?
“我不知道你们嘀咕些啥,睡房顶就一定会摔下来吗?不怕一语成谶啊!”
邱月急忙解释:“我们只是防患于未然嘛,何况,你又有高空坠落的经验。”
焦韫挣扎着站起身来,她的倔劲儿上了头,几个家伙好像幸灾乐祸,她偏就不信这个邪。还没等大家商量完,就顺着外梯登上了平房顶。
农村的平房顶部,都是留着晒粮食的。顶子很平整,打扫得也很干净。
邱月抱着一卷竹席,路麒麟和易之联则抬着桌椅紧跟在后面,大家摆好架势,准备秉烛夜谈到天明呢。
夜深时分,热气沉降,凉风习习,苍穹无云,如同无底的深渊。
半月也已经悄悄挂在东天,点点星光由明渐暗,好似距离越来越远了。
邱月与焦韫背靠背坐在竹席上,路麒麟则与易之联喝起了啤酒。
“人生几何,对酒当歌。来,你们俩不来一杯吗?”路麒麟举着酒瓶子冲邱月喊。
邱月不屑道:“论酒量,你们俩都不是我的对手,可惜,我一直对那玩意没兴趣,场面上的酒局都应付不过来。”
焦韫深感意外:“酒局?你啥时候有酒局了?我们都还是大学生呢,应付酒局是不是堕落得有点早啊?”
邱月说:“你将来工作,少不了酒局的。”
焦韫摇头,她不会把健康交给酒局的,无论生活还是工作,都是为生命服务的,不能让生命被工作生活奴役。
邱月提出一个问题:“老人们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算不算迷信?”
易之联哈哈一笑,讲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他三岁之前,身体一直不佳,像个柔柳枝,随风摇摆,动不动就感冒。
父母带着他求医问药,跑了不少地方,可总找不到病根在哪。后来,偶遇了一个算命先生,算命先生告诉他父母,易之联是童子下凡,谁的童子呢,是文曲星的。
既然是天神的书童,随时都可能被召回天宫,所以,凡间的命就很弱。
“那你怎么不升天,做你的神仙呢?”邱月笑道。
易之联嘿嘿笑着:“我妈不愿意啊,她宁肯我做人间的凡童,也不许我去做神仙,于是让算命先生破凶化吉。算命先生开坛施法,上告天庭,烧了一个我的假身,算是替代我伺候神仙去了,留我的真身在地上伺候我妈。”
路麒麟嘲笑道:“敢糊弄神仙,那个算命先生不想混了。”
焦韫则听得认真:“后来呢,身体强健了没?”
易之联说,从那以后,自己就很少患病了,一直到大学,身体越来越棒。他觉得,就是那个假身救了真身,由此,他得出一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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