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万家仓给老汤打电话,问是否已经接到贵客,得到的消息却是——飞机延迟,还没落地。
竹市没有机场,本地人出行,要去百公里之外的邻市机场。
邱月很是迷惑,嘟囔道:“怎么会晚点呢?不可能晚点啊。”
季划反问:“你这话也太蹊跷了,任何机场都可能有延误的时候,为啥张老师就不能晚点?”
路麒麟却反驳季划:“是不该晚点,咱们这儿没有天气和流量等意外的因素干扰。”
季划拍拍脑门,尴尬地笑起来:“时间一久,我总是恍惚,忘记咱这与其他地方的区别了。”
邱月嘲笑季划:“你一向比较现实,不喜欢玩虚的,当然容易出戏了。”
柳云溪问:“既然不可能延误,那老汤为啥还没见到张老师呢?”
邱月煞有介事地分析道:“也许是两个世界的信息差吧,万家仓接到的信息,要经过复杂的转换,这中间的误差究竟有多大,凭咱们的数学基础,还没能耐计算出来。”
万家仓急了:“明知道我是个学渣,还这样绕弯子,搞得我云里雾里,晕头转向。你干脆点,就说张老师晚点几个小时吧?”
焦韫微闭着双眼,掐着手指,两分钟之后,才睁大眼睛回答:“两个小时吧。”
万家仓打电话给老汤:“值机时刻表显示,飞机晚点多久?”
老汤似乎就站在接机大厅内,随即回答:“两个小时。”
万家仓不可思议地望着焦韫:“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焦韫得意地撩着短发:“说出来你也听不明白,当然是在脑子里建立函数模型。刚才邱月说时间差提醒了我。为啥偷内衣的学生会提前一天作案?为啥地震却延迟了半天?曹宇轩也讲过,平行世界之间也会有时间偏移的现象呢。”
柳云溪也沉不住气了:“太深奥的东西,我理解不了,还不如我去补个觉,今天起的太早了,有点扛不住了。”
季划心疼了,拉着柳云溪回房间了。
留下四个人,默默坐了一会,也回到宾馆里。
焦韫主动叫住路麒麟:“你们俩也来这边吧,我们一起等。”
四个人重新围在一起,邱月感觉柳云溪好像不太高兴,担心刚才的话是不是刺激到她了。
路麒麟倒认为是柳云溪不愿意面对现实,她本来就喜欢写作,时常陶醉在自己的故事情节里,冷不丁地把她拉到现实中,肯定产生抵触情绪。
当初柳云溪要接亲戚家的商砼站,路麒麟就劝告过,阻止过,她却一味陶醉在创业发财的梦境里,总感觉别人能做好,她也可以做好。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商业小白,不懂行业里的道道,而且又没有抗风险能力。
一旦有闪失,将跌入深坑,根本没有爬出来的条件。
哪怕是挣到钱,由于商砼设备已经老化,后期维护成本高,要耗掉大部分利润。更何况还有分期偿还的接手费用呢。
商砼站本身又是高投入低回报的产业,砂石料猛烈涨价,她一点积蓄都没有,怎么购买原料。
再说地产已经走下坡路,房建企业的资金回笼慢,随便压一笔,对柳云溪而言就是要命的事。
好劝歹劝,柳云溪就是不听,最后呢,被逼无奈爬上了高塔。
万家仓的堂弟惹的祸,只能由万家仓来擦屁股。不过,路麒麟还是找季划商量,三个人一起来分担,化解柳云溪的生存危机。
女人大都爱幻想,这也许是本性。
像焦韫这样冷静的,邱月这样务实的,属于稀有品种。
所以焦韫对于柳云溪与季划的婚姻总持怀疑态度。她将其定性为“卖身契”。
但季划对柳云溪却是真心相待,并没有联系到债务的事情。
“反正我觉得季划有点亏,虽然那小子油头滑脑,可在柳云溪跟前跟个傻子一样。”路麒麟这样评价。
邱月不以为然:“人家给季家生孩子,贡献不大吗?都是一家人了,还那么斤斤计较,有必要吗?”
路麒麟解释:“我是担心柳云溪有卖身的心理作祟,时时刻刻往交易上想,对季划不实诚。”
“这个世界,哪有绝对的公平?”邱月冷冷的语气让焦韫想起了什么,她沉郁不乐:
“张老师到了,我该怎样面对呢?”
路麒麟连忙安慰:“我们聊的是柳云溪,你又胡思乱想啥呢?”
“万家仓被暴打的事情啊,当时是张老师帮我处理的,现在她重新回到咱们身边,朝夕相处的,我总会惶惶不安的。要不,我给大家坦白算了。”
邱月听懵了:“你坦白个啥?真奇怪。”
路麒麟急忙插话:“焦韫目睹了现场,一直没公布真相,有点愧疚。”
邱月舒了一口气:“我早就猜到就是你路麒麟干的,焦韫为了保护你,才没说出真相的,对吧?可你们怎么说服让万家仓的哥哥来顶锅的?”
焦韫抢在路麒麟开口之前:“不是这样的,路麒麟也是背锅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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