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芝话音刚落,手中的簪子飞出去,直插说话那人的眉心。
他瞪着眼睛,张着嘴巴,脸上收了一半的笑,带着瞬时而发的恐惧,往后直挺挺地倒去。
他周围一下空了出来。
宁芝仿若没事儿人一样,起身,走了下来,完全忽视了投在她身上的视线。
她走到那人身旁蹲下,簪子插得很深,只露出一个尾巴留在外面。
她使了点力才拔了出来,好似看不到那人额头上的洞,自言自语道:“好好的簪子,偏偏沾了血,脏了。
这还是大当家送我的生辰礼,扔不得,擦擦干净留个念想吧。”
她拿着簪子在地上的死人身上仔细地擦了擦,还真的干净了。她满意了,站起来,又走到上首。
俯视着众人,还是笑着问:“诸位,现在我能坐这个位置了吗?还有人有意见吗?”
刚才这一手,已经足够震慑众人,大当家的亲信,趁机跪下:“没意见,参见大当家!”
跪下的人越来越多,外面的老弱妇孺,也跟着跪下:“大当家!大当家!……”
宁芝看了看还站着的莫寻:“军师这是觉得我不行吗?”
他旁边的秦大夫就是比他识相,已经躬身行礼了,他还在那里装相。
莫寻看她点自己,心里一惊,忙说:“在下没有意见,没意见。”
宁芝点点头:“没意见就好,几个当家的留下,军师也留下,其他人都回去收拾东西,三日后开始搬离莫离山。
这是大当家生前就要办的事情,我不想有人违背他的遗愿。明白了吗?”
大当家的亲信是知道他不想搬走的,但是事已至此,再说也没人会相信。
众人皆呼:“明白!”便退出了大厅。
……
宁芝坐下来,也让其他人都坐下。
“我有几件事要跟大家商议一下,离开了莫离山,我们就不能再做匪,因为莫离山的土匪,已经被睿王剿灭了。
军师,这地上的尸体,就留给睿王做我的投诚礼,你看如何?”
莫寻心中震惊,还可以这样,妙啊,他赶忙起身:“大当家的果然妙人,这份礼物,睿王一定会十分满意!”
宁芝接着往下说:“只是这尸体,恐怕还不够,麻烦几位当家的今晚辛苦辛苦,把莫离山那些奸/淫过妇女的土匪找出来,绑了,明日当众处决。
以前不管,如今我做主,就再不能容这种人存在,杀鸡儆猴也好,杀一儆百也罢,杀了这些人,剩下来的人前事既往不咎,往后不可再犯。
去了睿王的庄子,我们就要改头换面,若不然被有心人发现了,还得连累睿王。不如就请军师与睿王好好商议,把那个庄子山头,和附近的村子,划归到我的名下。
若有事,也查不到他。以后大家在庄子里就叫我宁夫人,出了庄子就叫我宁掌柜。
大当家,二当家什么这样的说法儿以后就不必再提。
我们为睿王办事,趁此机会就不要再说自己是什么悍匪了。现如今不是什么乱世,打打杀杀就要躲躲藏藏。见不得光这一生就算有再多银子也是没什么意思。
不如拿手里的钱做些明面上的买卖,我们这些人是不成了,睿王登基那一日,我们去了朝堂,也是贻笑大方,给他丢人。
但孩子们以后还是有些机会的,睿王仁义,定会念着我们的识趣,眷顾孩子们。
军师以为我的提议如何?是否可行?”
莫寻此刻终于是正视起了宁芝,不得不说,这就是他一直想要说服大当家的事情,但是大当家冥顽不灵,瞻前顾后。
不成想,他人死了,他的遗孀倒是想把这件事给办成了。
有山头,有村子,有庄子,宁家庄,宁家村,这岂止可行,简直是非常好。
他们有了身份做掩护,照样可以在暗地里帮睿王在江南敛财。
又不贪心,只为孩子们求个前途,这有何不可。
他甚至不用问睿王自己都能答应下来:“宁夫人高瞻远瞩,实在令莫寻佩服。莫寻马上就给睿王殿下传信,尽快将此事办妥。
不过莫离山这么多人,个个要有明面上的身份恐怕不易。”
宁芝点点头,也不为难他:“军师顾虑我等明白,无需人人拥有身份,只需我们常在外行走的,还有孩子们有身份即可。”
莫寻应下此事,立马就出去传信。
待他离开,剩下的人,有两个去外面守着,其余人靠近了些。
宁芝松了口气,她强撑到现在,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她问:“怎么样,我做得可还行,莫寻会不会起疑。”
二当家回答:“宁夫人做得很好,我家主子说你能行,你肯定是能行的。
今日每一步你都做到了。你成了,从此以后你和你的孩子都能有新的生活,能堂堂正正做人。”
宁芝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宁芝多谢主子给我指了条明路,助我将一条必死之路走活。”
二当家又将主子的话转告给她:“宁夫人,主子说,能帮到你的,只有你自己。你若不成,他也不会出手。但现在只是开始,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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