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还是担心,叹了口气,“相信二师兄能赢吧。”
丧彪也摸不准夏乐屿这种奇怪的执着到底会不会影响他的胜负。
虽说丧彪活了很多年,可他见过的两相根骨奇人都是两种功法相辅相成以赢得比试胜利,要么就主动抛弃一种根骨……像夏乐屿这样的明明两者都修但非要在对战时舍弃一种功法的修士还真是少见。
佛法此类功法从来都不似剑法那般凛冽,在比试中参悟,才是大多数佛修会经历的阶段。
这场比试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李胤鹏在台下看得手心冒出涔涔的汗。
了尘和尚的金刚杵在地面划出三尺沟壑,手里捻着的佛珠串突然崩散,十八颗檀木珠悬浮半空。
夏乐屿的外衣被劲风撕开三道裂口,他踉跄后退时,演武台不知何时被了尘和尚在青砖上刻满了《金刚经》。
啊……这真是,什么时候连地盘都被这和尚占了?
“打就打架,为什么要破坏公物?”夏乐屿蹙眉道。
台下,阮娇娇哭笑不得。
眼下情况都这么危急了,夏乐屿还有时间拿她之前说过的话开玩笑。
先前阮娇娇在和夏乐屿在无垢峰后山练习时总爱说这么一句话。
夏乐屿脚下踩着的青砖突然亮起梵文。
“唵!”
了尘借《金刚经》之力结出无畏狮子印,悬浮的佛珠化作金色流星。
夏乐屿展开《楞严咒》经卷——这还是钟离为他找的佛法经书——泛黄的纸页在罡风中剧烈翻动。
护身莲挡在身前,挡住了尘袭来的佛珠。
第十二颗佛珠砸在护身莲上,夏乐屿顿感不妙。
夏乐屿念出的咒语顿了片刻,一颗佛珠穿透经卷时,他嗅到檀香混着血腥味——虎口裂开的血珠正顺着手腕滴落。
来不及擦拭,夏乐屿退后两步,躲开了尘降下来的金钟罩,重新续上之前的咒语,继续诵读。
金钟罩落地的嗡鸣震得人耳膜生疼。
了尘双手合十,青铜古钟虚影笼罩全身,钟壁上《大悲咒》经文流转如金蛇。
——金钟罩可不是只有一个。
一个用来攻击夏乐屿,一个用来保护自身。
钟离面色逐渐变得凝重。
与了尘这位来自佛修大宗梵音禅林的佛修不同,夏乐屿身边没有佛修,也不知佛修修炼到何种地步才能算得上是上乘功力。
突然进入实战,夏乐屿难免不适应。
夏乐屿的经咒攻势第三次撞在钟壁,夏乐屿送出之势蛮横,在“南无”二字上炸开飞溅的火花。
徒劳。
反震之力让他喉头腥甜,倒退一步才稳住身形。
了尘的降魔禅杖破空而来时,夏乐屿终于看清杖头的九环暗藏机括。
了尘旋身挥杖的刹那,禅杖之上镶嵌的铜环激射而出,在空中结成“卍”字阵。
夏乐屿侧翻躲过铜环,狠狠砸在地面的铜环变形,了尘微微蹙眉。
让了尘这一佛修有了表情变化,夏乐屿很满意,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
禅杖掀起的罡风将夏乐屿飘起的发带削去半寸。
佛珠还未完全挡住,两颗佛珠破开护身莲,嵌入夏乐屿的左肩和左臂之中。
痛意涌上之时,夏乐屿突然想起钟离曾与他说起《心经》之中“无挂碍故”四字。
“呼。”
夏乐屿的余光瞥见在台下看他的钟离,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心太乱了,要静下来。
夏乐屿手上飞快结印,为自己落下一个护体的金钟罩。
“这是在干什么?”李胤鹏问。
钟离沉声道:“给他一点时间。”
夏乐屿已经看清眼下的局势了,要怎么做才能赢,才能做到佛法上的突破,都要看他此刻的顿悟。
“眼下境况如此,竟想着突破。”了尘轻笑一声,“施主每一次出手都让我震惊。”
了尘并未想着趁虚而入,这只是一场比试罢了。
此次比试若能收获一个主修剑法但依旧有佛骨的天才,对梵音禅林来说不算损失。
了尘闭上眼,盘腿而坐。
即便此时,他也不敢松懈,护身的金钟罩仍旧在转着。
夏乐屿动的时候,了尘突然睁开眼睛。
夏乐屿眉中出现一抹金色的印记,双手合在一起,口中念念有词。
了尘很快便识得这就是《无相诀》。
是他们佛门的入门功法。
只是入门功法罢了,了尘左手结印,法诀不断变换。
为何突破之后要选择如此无功无过的功法?
夏乐屿迈出一步时,了尘金钟罩的梵文流转时突然出现刹那凝滞。
夏乐屿的手指凌空勾画,天空中悬浮的梵文突然倒卷,缠住了尘的金钟罩,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在夏乐屿身后,突然凭空多出千手观音!
了尘惊愕。
这是《无相诀》的功法吗?
不,被夏乐屿混合了其他的佛法!
“不正宗。”了尘念叨着,又轻笑一下,“说是邪修却有些过分了。”
夏乐屿踏着金钟罩崩落的经文跃起,身后浮现的千手观音虚影与他同步结出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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