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纱窗时，林小武正捏着外卖箱上发烫的青龙神纹发怔。
箱底那片金箔在阴影里泛着幽光，像块没捂热的糖。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是唐婉的消息："醒酒汤在厨房，凉了我就拿青龙偃月刀给你热。"
他刚起身，外卖箱突然"嗡"地一颤。
虚拟面板浮现在眼前，青字炸开："检测到东岛芥末残留——建议用关羽刀意消毒！"林小武挑眉，指尖刚碰到箱盖，后颈就传来温热的触感。
唐婉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酒气混着檀香味钻进鼻腔，刀穗上的红绳像条蛇，慢悠悠卷住他手腕："婉姐的规矩..."她的下巴蹭过他耳尖，"先亲武神巨像额头再喝醒酒汤。"
窗外的武神巨像在晨光里泛着青铜色，额心那道浅痕是上周程雪用警棍敲的。
林小武偏头看她，唐婉眼尾的朱砂痣随着笑意在跳动："直播时观众说，亲神像能沾武运——"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吐息扫过他耳垂，"婉姐替你试了试，确实灵。"
"唐大主播这是要搞封建迷信？"苏雨欣的声音从厨房飘来。
林小武转头，就见她倚在门框上，裂了道缝的眼镜片反着光，手里举着瓶冰啤酒："大小姐的算法显示，现在去神殿能截胡东岛的人。"她晃了晃酒瓶，"冰的，加了柠檬。"
"截胡？"程雪从卫生间冲出来，警服前襟的黑渍还没洗，龙鳞纹在领口若隐若现，"东岛那群龟孙又搞什么幺蛾子？"她抄起茶几上的烤腰子咬了口，辣得直吸气，"雪姐刚看后台，本田那老东西在神殿跪了半小时了。"
林小武突然想起系统提示里的"东岛芥末残留"。
他抽回被唐婉缠着的手腕，指节敲了敲外卖箱："走，去会会本田。"
神殿台阶上，本田正捧着鎏金匣子发抖。
晨露打湿了他的和服下摆，额角的汗顺着皱纹往下淌。
匣子里飘出的芥末味混着香火，刺得人鼻尖发酸。"武神大人！"他听见脚步声就抬头，看见林小武时眼睛亮得像见了活菩萨，"这是神纹寿司的独家配方，用了能让神纹保鲜三天——"
"三天？"苏雨欣的玄铁量尺"叮"地戳在匣锁上，"东岛武道总账本里，香火钱少记了三成。"她推了推眼镜，镜片裂纹刚好对准本田抽搐的嘴角，"上个月你们在秋叶原卖'武神祝福符'，单是那批仿唐刀纹路，就多赚了两千万。"
本田的脸瞬间白得像张纸。
程雪嗤笑一声，飞起一脚踹在匣盖上。
鎏金匣子"哐当"砸在青石板上，半透明的玉简骨碌碌滚出来，表面浮着层暗纹。"雪姐的战术——"她蹲下身，龙鳞纹的指尖划过玉简，"龙鳞能验真假。"暗纹遇着龙鳞突然炸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神纹保鲜剂：工业胶水三斤，东岛神社旧香灰半斤..."
"好个'独家配方'。"林小武弯腰捡起玉简，指甲盖弹了弹，"武哥的配送范围不包括假货。"他转头看向唐婉，后者正盯着夜空皱眉——她的青龙偃月刀不知何时出鞘，刀光在夜色里划出银弧，"婉姐的发现..."她刀尖挑起片碎金属，"东岛黑市在倒卖神纹残片。"
月光落在那片残片上，隐约能看见半枚"岳"字。
林小武眼睛突然亮了："这是岳飞枪纹的残片！"他叼起程雪塞过来的寿司卷，含糊道："武哥的条款——"他抹了抹嘴，"先签十年武道直播分成协议，残片归我，你们拿两成打赏。"
"你倒是会做生意。"苏雨欣冷笑，指尖在手机上快速敲打，"我让人查黑市渠道，三小时内给你名单。"
"婉姐的汤能延缓神纹流失。"唐婉不知从哪摸出个保温桶，盛了碗递给他，"趁热喝。"
话音未落，外卖箱突然喷出微弱金光。
系统提示炸成红光："检测到能量反噬...建议找关帝庙借香火！"林小武低头，箱盖上的青龙神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
程雪"啧"了声，突然扯开警服前襟，龙鳞纹的后背贴上他后颈："雪姐的方案——"她的声音低了些，"用龙鳞导出多余神纹。"
深夜的神殿里，三女挤在林小武身侧。
唐婉举着汤碗，苏雨欣盯着手机屏幕敲代码，程雪背贴着他，龙鳞纹像团温热的火。
外卖箱在桌上震动，神纹时明时暗。"再坚持半小时。"苏雨欣推了推眼镜，"关帝庙的香火凌晨三点到。"
"婉姐的汤要凉了。"唐婉用调羹搅了搅，突然舀起口汤凑到他唇边，"张嘴。"
弹幕突然炸了。
林小武不用看手机都知道，满屏都是"武神脸红了唐主播喂饭特写"。
他偏头躲开调羹，耳尖却烫得厉害："武哥的配送时间，向来准时。"
黎明时分，武神巨像眼尾的金光忽明忽暗。
外卖箱弹出休眠提示："检测到寿司芥末污染——建议用唐婉刀穗消毒！"唐婉的刀穗刷地缠住他脖子，程雪和苏雨欣同时捂脸。
弹幕还在疯涨，林小武摸出手机看了眼，突然笑出声："打赏过百万的，明天警队食堂见——"他顿了顿，瞥见程雪领口若隐若现的龙鳞纹，"雪姐亲自下厨。"
程雪的手突然捂住他的嘴。
她耳尖泛红，却还梗着脖子："雪姐的警告...别乱说话！"
晨光里，武神巨像的金光渐弱。
外卖箱安静下来，箱底的金箔闪了闪，像颗没说完的心跳。
林小武揉了揉被程雪捂住的嘴，目光落在她警服领口。
龙鳞纹的边缘泛着淡金，像道没藏好的光。
明天的警队食堂...他突然有点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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