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适时插话,将手中白子"啪"地落在棋盘上:"刘将军义薄云天,最重袍泽之情,定不会坐视不理。"他说这话时眼神真诚,任谁都看不出半点破绽。
正说着,帐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马蹄声、兵器碰撞声、士兵的呼喊声混作一团。亲兵匆匆跑进来,单膝跪地:"报!右将军刘璟率军到了!"
侯莫陈悦如蒙大赦,脸上的愁云一扫而空,急忙整了整衣冠迎出帐外。只见营门处尘土飞扬,刘璟一袭青衫,正翻身下马。阳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勾勒出一道坚毅的轮廓。他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大军,旌旗招展,刀枪如林,气势惊人。
"刘将军!"侯莫陈悦几乎要哭出来,"您可算来了!"
刘璟快步上前,一把扶住要行礼的侯莫陈悦:"侯莫陈兄不必多礼。事情我都听说了,节哀顺变。刘将军!"侯莫陈悦踉跄着奔出大帐,铠甲都未来得及系紧,脸上涕泪纵横,几乎要跪倒在地,"末将...末将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刘璟快步上前,一把扶住要行礼的侯莫陈悦,手掌感受到对方手臂的颤抖:"侯莫陈兄不必多礼。"他声音低沉而有力,目光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悲痛,"事情我都听说了,节哀顺变。"
侯莫陈悦眼眶通红,泪水在火光映照下闪闪发亮:"刘将军,大帅他...死得太突然了..."他哽咽着说不下去,粗糙的大手紧紧攥着刘璟的衣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前几日还说要带我们围猎,没想到就...就..."
刘璟轻叹一声,拍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战场之上,生死无常。"他抬头望向中军大帐,声音提高了几分,"天光将军为国捐躯,朝廷必有封赏。"随即压低声音,"当务之急是稳定军心,军中不可一日无主。"
这时贺拔允和李虎一前一后走出大帐。李虎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见到刘璟立即收敛,装作悲痛模样。贺拔允则沉稳得多,只是与刘璟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诸位将军,"刘璟环视众人,声音庄重,"我已命人准备灵堂,先让尔朱将军入土为安。至于后续事宜..."
侯莫陈悦急切地上前一步:"全凭刘将军做主!大帅生前常说,刘将军乃当世豪杰,如今..."他说着又要落泪。
当夜,军中白幡高挂,灵堂内烛火摇曳。刘璟一身素服,亲自为尔朱天光上香,神情肃穆得近乎虔诚。他弯腰行礼时,眼角甚至挤出了几滴泪水。侯莫陈悦站在一旁,看得感动不已,对身旁的副将低声道:"刘将军真是重情重义之人。大帅生前与他多有嫌隙,如今却能如此..."
副将连连点头:"是啊,当年晋阳之战,若不是刘将军及时救援,将军您就要..."
侯莫陈悦回忆起三年前那场恶战,刘璟派李虎率轻骑救出他们的场景历历在目,不禁更加坚定了跟随刘璟的决心。他却不知道,就在灵堂后的偏帐内,烛光映照出三个交头接影的身影。
"洛阳方面有何动静?"刘璟抿了口茶,茶盏在手中轻轻转动。
李虎忍不住笑出声:"尔朱兆那个蠢货还不知尔朱天光已死,正忙着在府中宴饮作乐呢。"
贺拔允稳重地补充道:"军中将领大多对尔朱氏不满,特别是那些六镇旧部。只要刘将军振臂一呼..."
刘璟摆摆手,茶盏轻轻放在案几上:"不急。"他眼中精光闪烁,"先以追查'误伤'为由,整顿军中人事。"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击,"侯莫陈悦此人..."
"是个实在人。"贺拔允笑道,眼角皱纹舒展开来,"他对将军感恩戴德,可堪一用。方才还在灵堂外说将军重情重义呢。"
刘璟嘴角微扬,从怀中取出一份名单:"好,明日升帐议事,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次日清晨,军中鼓声震天。所有将领齐聚中军大帐,只见刘璟端坐主位,不怒自威。
"经查,尔朱将军之死,实为投石机操作失误所致。"刘璟沉声道,"为严肃军纪,现将原投石机队幢主革职查办。另,为稳定军心,暂由本将代掌军务,诸位可有异议?"
帐内鸦雀无声。侯莫陈悦第一个站出来:"末将愿听刘将军调遣!"
有他带头,其余将领纷纷附和。刘璟满意地点头,开始部署防务。没有人注意到,李虎和贺拔允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就这样,刘璟兵不血刃地接管了尔朱天光的数万大军。关中大地上的权力格局,正在悄然改变。而远在洛阳的尔朱兆,还沉浸在美人美酒之中,全然不知自己已经失去了对关中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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