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祝看了看龚钺珏,似乎在等看他反应。
“大哥说的是,陈小姐尽可以开口。”龚钺珏一向对大哥的话没有二意。
“啪、啪”。
陈祝双手合拢,鼓掌,节奏轻快。
“龚少将和龚医生配合得当,前脚说了无心情事,后脚就让我提要求,是当真以为我会让龚医生以身相许么?”
龚钺岫笑吟吟问:“那你说你要什么?”
“不要。”
“不要?”龚钺珏强调,“既然我大哥开了口,你可以提。”
“我不需要你们施舍。”陈祝也强调,“不管当初那人是谁,我都会救,但我不要你们的东西!”
不管是谁都会救?
龚钺珏忍住心中嘲讽,若真那么高尚,又何必假冒恩人,当他是白痴吗?
别说是顾岷征勉强的,一个人总得有能力为自己选择买单,若没有,只能证明她还需要努力。
龚钺珏不明白陈祝故意这么说是为了什么,也许是想他们看出她的与众不同?
“陈小姐,我不可能爱上你,不必穷尽心机。”龚钺珏实话实话,也丝毫不觉得冒犯了对面女孩。
他这人是这样,除了事业,感情上情商几乎是零。可即便如此,依然有人追着捧着他。
他并不愚蠢,知道这些人看上的,不一定是真实的自己,不过是他刚好,一出生便被冠上了龚家二少爷这样一个身份。
趋之若鹜者如过江之鲫,他们无非是仰望他的姓氏,仅此而已。
“阿珏——”龚钺岫不赞同他的态度,“你有点无礼了。”
“大哥!”
“老头饭桌上说的,你是一句没听进去?”
饭桌上说的?
龚钺珏想起来了,父亲说若不是因为对方是他恩人,也许这次就没有后续的调查。
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他龚钺珏的确是亏欠对方的。他有点太想当然了。
可即便之前的事是他想当然,那么现在呢?
她跟顾岷征通风报信,让顾岷征住进他龚家,难道没有提前密布的算计?
陈祝看着龚钺珏脸上表情变化,毫不意外,“龚医生怎会无礼?你这样的天之骄子,待他人客气就是他人的福气,如果不客气了,别人也只会怀疑对方是不是恶人,而非龚医生本身行为不端。”
“陈小姐,我代我弟弟向你道歉!”
“大哥——”
“你给我闭嘴。”龚钺岫看也没看龚钺珏,他问陈祝,“之前的事的确是我龚家失误,为了表示歉意,我已经向领主提交对云星医疗的改制建议。”
龚钺珏立刻望向他,“大哥,你什么时候写的?”
“从法庭回来之后。”
这么快?
法庭结束到龚家,刨去路上一个半小时车程,六点准时开饭,这中间也就三个半小时啊!
三个半小时,大哥他居然写出了完整的改制建议?
“大哥你还说要休息,其实自己偷偷在加班。”龚钺珏深感惭愧,“这本来应该是我的工作。”
“你的工作是治病和救人,改制这种东西,若没有亲身经历,如何能够提出自己的见解?”龚钺岫拍拍二弟肩膀,“不必自惭形秽,只要有过改之即可。”
“陈小姐,”龚钺岫对陈祝展颜,“我知道对你造成的伤害,任何物质都无法弥补,但这份赔礼,我相信你会喜欢。”
陈祝被他淡定的态度激恼,想问他凭什么这么肯定,好像他多了解自己似的。
可是一想到他有她人猴血的把柄——尽管他不一定认得出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可她的瓶子还在他那里。
“龚少将真想赔偿我?”
“当真。”
“那你把我东西还给我。”
“你胡说什么?我大哥能拿你什么东西?”龚钺珏怒斥,连平日里温文儒雅半分都不见了。
陈祝压根没看他,她摊出手,等这位所谓的龚少将把东西还给她。
那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塑料,但藏着她诛心罪证。
她无论如何也得拿回来!
陈祝到头来也没能拿回自己的瓶子。
龚钺岫一句丢了,轻而易举略过话题。
怎么可能丢的?
怎么不可能?
那不过是个塑料,人家当时瞧着好玩,拿走把玩,不小心就扔了而已——陈祝想问他丢在哪里,可人家说的是丢了,并没有承认是自己主动弄丢,她再三盘问,反倒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丢了就丢了吧,有些东西本就不该存在的。
好像她多活了六年,吴锦绣听到多么意外一样。
她活下来了。
对他们来说应该是个噩耗吧!
外头已经天黑,草坪四角亮着灯,照得花墙一片迷离。
陈祝抱着腿坐在窗边,脑袋挨着冰冷玻璃,仿佛是在看外面风景,可仔细查看,会发现她双眼空洞,根本没有看外头花花草草。
大门突然被敲响。
陈祝往门口看,“谁啊?”
没人回应。
陈祝站起来去开门,赫然见到门外那人,顾岷征却自己走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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