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婉嫔,意欲加害沐柔影,着即刻禁足于营帐之内,无朕旨意,不得擅出!”
就在她思绪翻飞之际,皇帝话音落下,四周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林婉照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这突如其来的旨意像一盆冰水,从头浇下,让她浑身冰冷。
她下意识地看向沐柔影,只见对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虽然极力掩饰,但那份“计策得逞”的喜悦几乎要溢出来。
“婉嫔娘娘,请吧。”内侍监面无表情地做出请的手势,旁边立刻上来了两名宫女,名为“护送”,实为“押解”。
林婉照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她缓缓站起身,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
这位未来的皇后,此刻脸上竟带着明显的不悦。
她秀眉微蹙,看向内侍监的眼神带着一丝冷意,似乎对这道旨意极为不满。
这与她之前那副置身事外的淡然模样截然不同。
林婉照在宫女的“陪同”下,走向自己那顶孤零零的营帐。
回到帐中,宫女们行礼退下,守在了帐外。
帐内只点了一盏孤灯,光线昏暗,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在帐壁上,摇曳不定。
“主子……”贴身宫女雨春担忧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林婉照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言。
她走到矮榻边坐下,帐篷的布料隔绝了外面的大部分声音,只剩下风吹过帐篷发出的呜呜声,像是谁在低泣。
02
与此同时,李贵妃的营帐内,则是另一番景象。
“娘娘,这回那婉嫔可算是栽了!”心腹宫女秋菊一边为主子奉上新沏的参茶,一边谄媚地笑道。”
李贵妃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上,纤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支赤金镶红宝的步摇,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不过是略施小计罢了。本宫早就说过,这后宫里,想要活得长久,光靠一张脸蛋和几分小聪明是不够的。哼!以为侍寝了皇上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
她呷了一口参茶,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皇上就算再宠她又如何?终究还是要顾全大局。本宫倒要看看,她一个被禁足的嫔妃,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只是禁足,还是处罚的太轻了些!”
“娘娘英明!”秋菊连忙附和,“只是……奴婢看那沐家小姐,似乎对皇上的旨意颇有微词。”
李贵妃闻言,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屑:“沐柔影?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家世,才得了这未来皇后的名头。她以为她是谁?敢质疑皇上的决定?哼,不过是个还没过门的黄毛丫头,等她进了宫,本宫有的是法子让她明白,这后宫究竟是谁说了算!”
在她看来,沐柔影的不满,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般的意气用事,根本不足为虑。
她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沾沾自喜的模样,在真正掌控全局的人眼中,是多么的可笑。
她以为自己是棋手,殊不知,她连棋子都算不上,顶多算是个自作聪明、上蹿下跳的丑角,她精心策划的每一步,都清晰地映在萧元宸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眸里。
03
另一边,沐柔影的营帐内,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
帐内只剩下药味、血腥味和沐柔影粗重的呼吸声。
皇帝临走前那冷淡的眼神和不带丝毫怜惜的话语,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刺入沐柔影的心脏。
她瘫软在软榻上,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似乎都在叫嚣着痛苦。那奇痒并未因御医的初步处理而减轻多少,反而因为刚才情绪激动而有愈演愈烈之势,脸上的溃烂处更是传来一阵阵灼烧般的剧痛。
身心的双重折磨让她几乎要崩溃,但比这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萧元宸的态度。
他竟然只是将林菀照那个贱人禁足! 搜出了证据又如何?
他根本就不信!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
他扶起林菀照时那不易察觉的微护,她看得清清楚楚!
凭什么?自己才是他明媒正娶、即将册封的皇后!
如今被人害成这副鬼样子,他却如此轻描淡写,甚至还怀疑是自己栽赃陷害?
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愤恨涌上心头,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吞噬。
她死死攥着锦被,指甲深陷,手背上青筋暴起。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混合着脸上的药膏和脓水,更添狼狈。
“萧元宸……萧元宸……”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声音嘶哑而怨毒,“你好狠的心……”
她原本以为,凭着沐家的权势和自己多年的苦心经营,再加上这张尚算美丽的脸,总能
抓住这个男人的心,至少也能得到他作为帝王应有的尊重和维护。
可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在他心里,自己恐怕连那个出身低微、除了清纯一无是处的林菀照都比不上!
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疼痛和疲惫让她头晕目眩,但脑海深处的一个念头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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