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汐的心弦始终紧绷着,因为她深知,二废太子的时刻即将来临。
这让她既兴奋又担忧,兴奋的是太子即将彻底被废,再无翻身的机会。
担忧的则是,以目前的形势,请封之事恐怕难以顺利达成。
京城的天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波涛汹涌。
稍有不慎,走错一步,说错一句话,就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康熙五十一年四月底,槿汐主持完福晋——瓜尔佳·瑾容的周年祭,身心俱疲地回到舜华居。
还来不及喘口气,厦景行便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侧福晋!不好了!出大事了!”厦景行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恐。
槿汐的行装尚未褪去,眉头一皱,厉声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厦景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口喘着气,压低声音,战战兢兢地说道:
“照看三阿哥和五格格的芙蕖和婉梨……”
正说着,他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然后跺了跺脚,终于还是鼓起勇气继续道:
“王爷去看五格格,和她们……”
后面的话,他虽然没有说完整,但槿汐已经猜到了大概,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和女儿身边的人…这若是传了出去,那雍亲王府会被漫天的唾沫淹死。
槿汐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猛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动作异常利落,急匆匆地朝着门外小跑而去,嘴里急声问道:“消息封锁了吗?封锁了吗?”
厦景行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紧跟着槿汐的脚步。
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嘴巴像连珠炮似的飞快翻动着,向槿汐回禀道:
“回侧福晋,苏公公在第一时间就已经封锁了现场,特意派人来请侧福晋您过去!”
谨容在生前,就已经将身边宫女们的去处,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芙蕖在内务府有些许人脉,五格格日后嫁人了,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婉梨性情温柔,长得又颇为漂亮,五格格本来就对她颇为喜爱。
所以,谨容便将这二人安排到了五格格身边去伺候。
而绮萝为人稳重,顾大局,雪绒性格柔弱,却很会照顾人。
三阿哥那般的情况,瑾容再三考虑,认为将她们安排到三阿哥身边最为合适。
谨容为自己的儿女们可谓是费尽心思,考虑得十分长远。
然而,她却未曾料到,这宫中出来的人,又能有几个是真正单纯善良的呢?
这才短短的一年,有的人便按捺不住了,主少仆强,又不是家生子,
跟着一个注定会嫁出去的格格,自然是没什么前程的,这不就出大事儿了!
槿汐来到五格格的院子,从外边看过去,与往日并无二致,
然而,推开院门进去,里面的景象与往日大相径庭。
原本应该在院子里忙碌的仆役们,此刻都不见了踪影,整个院子显得异常安静。
槿汐心下倒是稍安,没多少人在此守着,说明事情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内。
这时,苏培盛从廊下冲了出来,他神色慌张,脚步踉跄,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见到槿汐,他如蒙大赦一般,连忙快步上前,急匆匆地行了个礼,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侧福晋,您可算来了!”
槿汐见状,眉头微皱,扫了苏培盛一眼,想必情况比她想象的糟糕,一向不动如山的苏培盛都吓成这副模样。
她一边快步往里走去,一边冷冰冰地开口问道:“五格格呢?有没有被吓到?”
苏培盛紧跟在槿汐身后,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回答道:
“奴才已经让奶娘把五格格抱到三阿哥那边去了,不会有事的。”
槿汐听了,稍稍放心了一些,但并没有因此而缓和多少。
她脚步不停,径直走到了房门前,站定后,她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显然,里面正在行着不可言说之事。
槿汐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嘴唇紧紧抿起,眼底闪过一丝嫌恶。
苏培盛心知不妙,连忙一拍额头,解释道:
“侧福晋,您千万别误会啊!王爷绝对不是那种人。这事儿,都是那婉梨惹出来的!她撞了王爷一下,然后……”
苏培盛缓了缓气儿,斩钉截铁地说道:“王爷就将她一脚踹开!”
想起当时的情景,苏培盛仍然心有余悸,声音中不自觉带了着颤音
听到这里,槿汐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胤禛虽然中了药,但还保留着一些理智,没有直接宠幸下药之人。
不过,槿汐的脸色也没有转晴,而是继续冷声问道:“那婉梨现在在何处?”
苏培盛立马回答道:“在厢房,奴才让人把她押到厢房,正在审问。”
槿汐的眉头紧紧皱起,目光如寒,直直地盯着苏培盛,继续问道:“那里面的人是谁?”
说着,她抬起手指向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苏培盛深吸一口气,连忙回答道:“回侧福晋,里面是芙蕖,奴才正有关芙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