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欢反应过来后,一下子被点燃怒火,面容涨红道。
“桑南衣,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桑南衣抬了抬眸道:“欺负生病的棋手,本就有违棋道本身的精神。”
“在棋界里,众人皆知,先手的执黑者要给后手的执白者贴子,高段位的棋手也会给低段位的棋手让子,这才能达到棋局的相对公平。”
“贴子”便是最后对弈结算时,先手执黑者要比后手执白者在棋盘上多存活几颗棋子才是真正的胜利,就算是先手执黑者同后手执白者在棋盘上摆了一样多的棋子也是执白者赢,这就是为了平衡执黑者先手的优势。
而让子,则是让低段位的棋手执黑棋先行,可以根据双方棋力差距,让低段位棋手在棋盘上多摆放几颗到数十颗不等的黑棋,也就是低段位棋手先在棋盘上设下陷阱,让高段位的棋手来解,低段位棋手就占了先天的一个地利,也能平衡双方的实力差距。
而这两种,皆在说,围棋十分讲究公平。
桑南衣平静结尾:“这样有违棋道精神的你,确实不配成为我的对手。”
舒欢眼眸快速眨了眨,心里顿时有些发虚,但仗着桑南衣拿不出证据,便声量大了很多道:“我哪知道燕常生病了,你可别胡说。”
桑南衣唤了一声燕常:“燕常,你过来。”
燕常迷迷糊糊地走了过去。
桑南衣继续道:“燕常下棋之时,会大量思考,便会加重高热的反应,使得面目绯红,就连呼吸之间的热气皆是很重,额尖也时不时冒虚汗,大家若是离得远可能会看不清,舒欢你离得如此之近,难道你察觉不了吗?”
方才舒欢同燕常下棋之时,舒欢说怕人群吵闹,让围观的人离他们远些。
这下好几个金乌班学生才看清燕常现在的模样,只要是发过高热的人,打一眼就能瞧出燕常发了高热。
可刚刚舒欢却一声没吭……
此等行径谈不上对错,只是确实胜之不武。
若是真正君子的棋手,定然会封棋,等燕常病好了再行对弈之事。
围棋毕竟是君子之道,众人奉行的也是赢得光明磊落,输也坦坦荡荡。
像舒欢这样为了扬名不择手段,在真正爱棋者眼里自是会受到鄙夷。
一时,好些不屑的目光落在舒欢身上。
舒欢慌了!
燕常性子傲,舒欢本以为她把围观的人支远点,等赢了燕常后,燕常也不会说自己是因为生病才输给了舒欢,这件事也就无人知晓。
谁曾想半路杀出个桑南衣!
还一针见血指出了关键。
但舒欢好不容易赢下的美名,可不能就这么桑南衣毁了。
舒欢抿唇,硬着头皮道。
“我当时专注下棋,并未有看燕常脸色,我不知道。”
反正桑南衣到底没证据,舒欢打算装傻抵赖到底。
桑南衣听完,也没多同舒欢辩解,舒欢能这么恰好堵住燕常的去路,背后定然有问题,燕家又不是吃素的,即使燕常年纪小未有察觉,但现在事情已然闹开,燕家自然会彻查这件事。
若是发现舒欢故意为之,燕家有的是手段收拾舒欢。
桑南衣方才所做,只是为了把这件事闹到台面上,这样不只会引起旁人的猜忌,也会引起燕家的重视。
之后,舒欢根本得不到美名,反而还会落得一个“阴险小人”的名声。
不过,桑南衣要坏了舒欢的好事,就打算彻底破坏掉她的好事。
舒欢眼下根本不想在此多待,就怕自己露出什么马脚。
舒欢便道:“桑南衣,你别故意找茬,本小姐可没工夫同你浪费时间。”
桑南衣却道:“公道自在人心。”
“再说,我可不是故意找茬。”
桑南衣看向舒欢,慢悠悠道:“我只是顺道找个茬。”
“今日,我要寻的人不是你。”
桑南衣视线越过舒欢,看向金乌班里那位拿着棋谱的人,她笑了笑道。
“——是她。”
下一刻,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桑南衣掷地有声的话音。
“今日,桑南衣在此挑战容雪。”
……
一时,众人的安静比方才更甚,这回个个瞪大了眼,均是震惊地看向桑南衣。
彼时,桑南衣水红色衣裙随风轻扬,娇艳如芙的面容此刻却宛若覆上几分清傲,像是冬日初探枝的孤梅。
桑南衣但笑不语。
舒欢今日不就是想踩着燕常扬名吗?
桑南衣不只是要舒欢过几日被燕家收拾,更要让她想要的出名当下就要落空。
如何落空?
那就——
制造一场比舒欢和燕常的对弈更引人注意的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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