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泊周边,有一处名为潮头村的山村。
炊烟袅袅,田野间稻浪翻滚。
农夫们挥汗如雨,忙碌于田间,妇孺在村头浆洗衣物,村落一派宁静。
突然,远处尘土飞扬,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为首之人骑着高头大马,面容有些酷似宋江,气质却更普通一些,眉宇间有几分倨傲与轻狂。
此人便是宋江之弟宋清,绰号“铁扇子”,位列梁山第七十六位,地俊星。
宋清本无武艺与才干,碌碌无为,全凭兄长宋江的荫庇,在梁山地位颇高。
虽表面专职宴席筹备、后勤杂务,实则手握重权。
眼下梁山备战在即,他被宋江派出来征召民夫。
在他身旁,是一对夫妻,气势凶悍,令人望而生畏。
男的身形魁梧,约莫四十余岁,虬髯满颊,双眼细长,目光阴鸷如狼,透着三分狠辣。
女的体态壮硕,面容虽有几分姿色,却被狰狞气质掩盖,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令人不寒而栗。
这两人便是臭名昭着的“黑店夫妻”,菜园子张青和母夜叉孙二娘。
两人曾以开黑店为生,杀人如麻,恶名远扬,江湖人谈之色变。
身后跟着数十喽啰,甲胄甲胄杂乱,刀枪森然,个个面露凶光。
村民们远远望见这群梁山来人,手中的锄头、浆棒不由一顿,脸上露出一丝不安之色。
早年间,梁山与周边村落尚有来往。
梁山喽啰们时常用劫掠来的银两来购买些米粮,刻意结好,展示梁山道义。
百姓们也感念其“替天行道”的名声,关系颇为融洽。
可随着西门庆几次击败梁山,梁山的威望大损。
如今,西门庆率领朝廷大军围剿在即,江湖中更有传言梁山根本抵挡不住,即将要被剿灭。
村民们心知,若与梁山走得太近,恐被官兵清算,于是早已萌生退意,避之不及。
村中里正闻讯,匆匆迎上前来,满脸堆笑,拱手道:
“宋爷,张头领,孙头领,不知今日拜访,有何贵干?”
宋清骑在马上,高昂着头,鼻孔朝天,语气倨傲:
“里正,本寨即将与官兵开战,需人手修筑工事、筹备后勤。你这村子人多,速速召集青壮,随我回梁山!银子少不了你们的!”
宋清本是庸碌之辈,毫无武艺与才干,全凭宋江的荫庇才爬上梁山头领之位。
尝到权力的滋味后,他性情大变,骄横跋扈,早已不复当年。
里正闻言,心头一沉,暗道不妙。
过去梁山也曾招募民夫,许以重金,村中青壮颇有响应。
可如今情势不同,谁敢再蹚这浑水?
他连忙摆手,赔笑道:“宋爷,非是小人不愿,实在是村中青壮皆忙于农活,家中老小嗷嗷待哺,实在抽不出人手啊!”
宋清闻言,脸色一沉,根本不信这鬼话。
他冷哼一声道:“里正,莫要给脸不要脸!梁山为你们这些刁民遮风挡雨,如今用人之际,你安敢推三阻四?”
“若我梁山败了,官兵杀来,你们这破村子还能讨得了好?!”
里正额头冷汗直冒,硬着头皮道:“宋爷,村里确实艰难,家中粮食都不够,哪里还有余力?求您高抬贵手,另寻他人吧!”
噌!
宋清猛地抽出钢刀,眼中泛着寒光,怒道:“放肆!本寨看得起你们,是你们的福分!再敢啰嗦,休怪我翻脸无情!”
里正急得满脸通红,声音颤抖:“宋爷,求您体谅!我们只是小民,实在……”
“够了!”
宋清不耐烦地打断,挥手喝道:“来人!将村中青壮尽数集合,带回山寨!”
“是!”
喽啰们得令,狞笑着冲入村中,四处驱赶抓人。
村中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村民们惊慌失措,妇孺哭喊,青壮慌乱奔逃。
不多时。
村头空地上,一群青壮被逼着聚拢,个个面如土色,眼中满是恐惧。
一个年轻农夫趁乱想逃,可刚钻入田间,便被几名喽啰追上,按倒在地,一阵拳脚相加。
“啊啊啊啊啊!救命,不要打了……”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田间。
村民们见状,心胆俱寒,有人低声啜泣,有人咬牙切齿,却无人敢出来制止。
孙二娘叉腰上前,冷笑一声,眼中杀机毕露:“想跑?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她抽出腰间短刀,猛然一挥。
“噗嗤”一声,刀锋划过那农夫咽喉,鲜血喷涌,尸身软倒在地。
“不——!”
村民们惊呼失声,妇人掩面哭泣,青壮们浑身颤抖,恐惧不已。
一老者颤声道:“你们……你们不是好汉吗?怎能如此欺凌我们小民!”
张青冷冷一笑,钢刀一横:“好汉?哼,梁山的事,轮不到你们这些泥腿子置喙!再敢废话,杀无赦!”
村民们心如死灰,如坠冰窟。
他们本以为梁山是替天行道的英雄,如今却见其逼民从军、滥杀无辜,哪还有半分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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