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对讲机的手沁出薄汗,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铁柱在频道里喊“干扰装置启动”的声音还在嗡嗡作响,监控屏上的丧尸群突然像被捅了窝的马蜂——前一秒还排着诡异的队列往聚居点压过来,下一秒就互相撕咬着滚作一团,腐臭的黑血溅在防护网上,像炸开的墨点。
“有效了!”
铁柱的大嗓门差点震碎耳麦,我却盯着腕表上的倒计时不敢松气。
原着里陈老板的丧尸控制技术分三层,信号灯是最表层的幌子,我让人改装的干扰器能破这个,但……
“叮——”
腕表提示音像根细针扎进耳膜。
监控屏上的丧尸突然集体僵住,腐烂的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扭转,浑浊的眼球同时转向东南方。
刚才还混乱的阵型重新排得整整齐齐,腐臭的低吼声像浪潮般漫过来。
“操!”我一拳砸在操作台上,金属台面凹下去个坑。
铁柱的声音带着颤:
“悦姐,它们……它们好像听谁指挥似的,刚才那阵乱,倒像是被咱们打断了传输?”
“去把陆教授请来。”
我扯了扯领口,后颈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原着里没写这么细,陈老板的“影子计划”到底藏了多少后手?
实验室的门被推开时,我正盯着墙上的信号波动图发呆。
陆教授的白大褂沾着机油,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反常:
“小悦,我刚才用老陈的旧设备测了信号频率——”
他指着波动图上突然拔高的尖峰,
“刚才干扰器生效时,这个频率段出现了断层。”
我凑过去,看到那道断层像把刀,精准切开了原本连贯的波形:“您是说……信号灯只是中转?”
“对。”陆教授推了推眼镜,指节叩在图上,
“就像古代的烽火台,这边点了,那边才能收到消息。真正的控制中枢,应该在能同时覆盖所有信号灯的位置。”
他从兜里摸出张皱巴巴的地图,展开时露出几个用红笔圈住的点,
“我根据病毒初期传播路线逆推过,最可能的位置……”
他的手指停在地图中央,
“废弃的第七生物研究所。”
我的呼吸陡然一滞。
第七研究所,原着里陈老板的秘密基地,女主团后期才发现的病毒源头。
可现在才末世第三个月,我甚至没听说过有人靠近过那里。
“我去。”话出口时我自己都愣了。
陆教授的手悬在半空,镜片后的瞳孔缩了缩:“小悦,那里……”
“我有先知优势。”
我打断他,指节抵着太阳穴,
“原着里主角团是三个月后去的,但现在陈老板的控制网还没完全成型,这是唯一的机会。”
我抓起桌上的战术背包,检查里面的信号定位器、压缩饼干和防化服,
“您留在聚居点,铁柱带人守好地下工事,我天亮前出发。”
“悦姐!”铁柱的声音从门外炸进来,他扒着门框,脸涨得通红,“俺跟你去!”
“不行。”我把背包甩上肩,
“你留下,万一我没回来,得有人护着陆教授。”
我盯着他发颤的喉结,放软声音,
“相信我,我苟了这么久,没把握的仗不打。”
铁柱的拳头砸在墙上,石灰簌簌往下掉:“那……那你要是遇到危险,吹三声哨子!俺带着人杀过去!”
我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时瞥见陆教授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把个银色小瓶塞进我手里:“这是我新配的抗病毒血清,要是被丧尸抓了……”
“谢了。”我把小瓶塞进贴身口袋,金属贴着皮肤凉丝丝的。
出聚居点时天刚蒙蒙亮。
我猫着腰穿过废弃的商业街,鞋底碾过碎玻璃的声音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空气里飘着腐肉的腥气,比平时重了三倍——这是丧尸群靠近的征兆。
“停。”
沙哑的男声像块冰砸在后颈。
我猛地转身,战术手电的光刺中一道黑色影子。
是血斑。
他裹着的黑斗篷被风掀开一角,露出半张脸:左边是正常人的轮廓,右边却爬满暗紫色的血斑,腐烂的皮肤下,青灰色的血管像蚯蚓般蠕动。
最诡异的是他的眼睛——两只都是人类的,深褐色,带着某种我读不懂的情绪。
“你不该来。”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
“陈老板要的是陆教授的命,你查下去,只会更早被碾碎。”
我摸向腰间的匕首,指腹抵着刀柄的防滑纹:
“你到底是谁?陈老板的狗?”
“狗?”
他突然笑了,右边腐烂的嘴角裂开,露出森白的牙齿,
“我要是狗,你现在早成尸体了。”
他向前一步,我闻到浓重的消毒水味,混着腐肉的腥气,
“你真以为自己是穿书者?以为知道剧情就能翻天?”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原着里血斑是彻头彻尾的反派,可现在他的语气……不像威胁,倒像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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