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的指尖刚触到系统令牌上"兑换"二字,丹田处便腾起灼烧般的剧痛。
五十年修为如被抽干的泉水,顺着经脉往识海倒灌,他膝盖一弯差点栽进雪堆,玄铁剑"当啷"磕在青石板上,震得掌心发麻。
"叮——"系统的提示音混着耳鸣炸响,一本裹着金丝的绢书突然出现在掌心,墨迹未干的"太极拳"三字泛着暖光,像要渗进皮肤里。
林羽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抬眼时正撞进老周浑浊的眼睛——那老头抱着《北冥神功》心法蹲在墙根,见他起身,立刻扶着断腿的小伙子踉跄过来。
"盟主,您这脸色比刚从鬼门关爬出来还难看。"老周的声音带着哑,却把怀里的炊饼往林羽手里塞,"霍判官弄的炊饼,还热乎。"
林羽没接,指节抵着太阳穴缓了缓:"学武先学德。"他展开《太极拳》绢书,晨雾里的字迹突然活过来,在半空画出一个个金色圆轮,"这门功夫以柔克刚,不是让你们杀人,是让你们......"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二十七个或瘸或伤的散修,"在恶人挥刀时,能护住自己想护的人。"
老周第一个上前。
林羽按住他手腕,内力顺着经脉引动,老周的瞳孔骤然收缩:"这......这劲儿像春风化雪!"他试着推了个云手,原本使不上力的左臂竟带起一阵风,把脚边的雪扫出个月牙形。
"对,顺着劲儿走。"林羽又扶住断腿的小伙子,"你腿伤未愈,就用腰力带臂力——"他手掌抵在小伙子后腰,内力如溪流般引动,小伙子的手臂立刻划出流畅的圆弧,连脸上的痛色都淡了。
李云飞站在最后排,始终没说话。
直到林羽转身时,瞥见他单膝跪地,正用树枝在雪地上画太极图。
笔锋起承转合间,竟有几分宗师的韵味。
"李兄弟。"林羽走过去,脚尖点了点他画的图,"看出门道了?"
李云飞抬头,眼底的阴霾散了些:"这拳不只是招式。"他指尖拂过雪地上的阴阳鱼,"是......让人心静。"
林羽没接话,却在心里松了口气——能让杀过人的手学会控力,比教十套武功都重要。
东边医帐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呼。
林羽转头,正看见苏映雪掀开门帘,发间的银针在晨雾里闪了闪。
她怀里抱着个昏迷的伤员,腕上的药囊随着脚步晃动,飘出淡淡的艾草香。
"映雪。"林羽提高声音,"伤员情况如何?"
苏映雪把伤员交给旁边的小沙弥,转身时鬓角的草屑落进雪堆:"无念大师的大悲咒管用。"她擦了擦手,指腹还沾着药汁,"断腿的接上了,中毒的清了七成,就是......"她欲言又止,目光扫过正在练拳的散修们。
林羽立刻明白:"他们的内伤?"
苏映雪点头:"《北冥神功》化了恶人的内力,但反噬的暗伤还在。"她摸出个青瓷瓶,"我新配的续脉丹,每日一粒,三个月能好。"
"辛苦你了。"林羽接过药瓶,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这双手昨日还在给二十七个伤员施针,此刻却连瓶身都捂得温热。
"不辛苦。"苏映雪突然笑了,"你看。"她指向医帐后的空地,无念大师正盘坐在蒲团上,身边堆着成箱的金疮药和粮食。
老和尚闭着眼诵经,声音像晨钟,震得檐角的冰棱簌簌往下掉,几个小沙弥正搬着木箱往仓库走,箱盖上"少林"二字被雪水冲得发亮。
"大师把达摩院的存货都搬来了。"苏映雪压低声音,"他说青崖盟重建,就是武林重建。"
林羽望向无念大师,老和尚恰好睁眼,冲他合十。
晨光穿过冰棱落在僧衣上,像洒了层碎金。
"盟主!"陆九渊的大嗓门突然从工地传来,"唐门禁制的透骨钉不够用了!"
林羽转头,只见工地里一片忙碌。
陆九渊挽着袖子钉木桩,腕上的唐门银环撞得叮当响,几个弟子正用玄铁加固围墙,铁锤砸在金属上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发颤。
玉无双站在围墙边,正和几个魔教旧部说话——她摘下了面纱,嘴角带着少见的笑,其中一个红袍汉子原本紧绷的肩背,此刻已松成了软泥。
"霍判官那边呢?"林羽问苏映雪。
"刚送了文书来。"苏映雪从怀里摸出张染着朱砂印的纸,"朝廷拨了三千两银子,还有五百石粮食。
霍烈说,只要青崖盟能稳住江湖,朝廷愿做后盾。"
林羽捏着文书的手紧了紧。
三千两银子够买五百套兵器,五百石粮食够两千人吃三个月——这比他预期的还要多。
"看来霍烈真把朝廷的关系网盘活了。"他把文书收进怀里,目光扫过整个青崖盟驻地:练拳的散修、疗伤的医帐、忙碌的工地、交谈的旧部,像一幅正在展开的画卷,每一笔都带着鲜活的热气。
可就在他以为一切向好时,西边突然传来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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