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鲜血混着玉焰喷溅在破碎的虚空中,昭明胤皇如断线纸鸢般倒飞,身上白骨铠甲片片崩落。
侯君集冷哼一声,手中长戟却未止歇,鎏金面罩下的瞳孔泛着冷电。
戟身翻转间,战场上的血气突然倒卷,竟引动诸天星辰之力汇聚戟尖。
璀璨的星芒在戟刃上流动,宛如银河垂落。
美丽中,却满是杀机。
昭明胤皇望着那越来越近的璀璨戟光,忽然笑了。
“这便是穷途末路吗…?”
这具费尽心机的来的残破躯体,终究还是没能救了大胤吗?
星光垂落,混合血气,将昭明胤皇淹没。
烟尘散尽后,只余点点玉焰燃烧,其中再无胤皇半分踪迹。
……
“扑簌簌——”
一只灵鸽落入夏军大营之中。
暮色漫过凤门关残垣时,秦琼卸下周身铠甲,肩甲上嵌着的三枚箭镞还在渗血。
“大帅,伤势无恙否?”李君羡侯在一旁,关切的看着这伤口。
今日这三箭来的太快,营中一众高手都没反应。
不过秦琼之后马踏敌营,众人也没当回事,却不曾想,还是让他受了伤。
“无碍!”
秦琼身上血气涌动,将那三股在体内乱窜的气劲逼出后,淡笑一声:“本将今日不受伤,明日对方怎么出手,今夜,对方怎么劫营?”
“大帅,您是想?”
“诱敌深入之计罢了!”
两人话音未落,忽闻主营方向传来程知节的粗嗓门混着雀鸟振翅声。
“来来!你程爷爷这儿有粟米!你个白毛小妖精,飞什么飞!”
两人闻言,相视一笑,便朝声音传来方向走了两步,只见篝火跃动的光影里,程知节血气凝丝正朝天上覆去。
那只浑身白羽泛着灵光的雀儿正灵巧地旋身避开,尾羽扫过他虬结的胡须时,还发出一声清越的啾鸣。
“好你个老妖精,竟拿灵歌当鸽子耍?”尉迟恭抱着铁鞭靠在案几旁,脸上满是揶揄。
“当心这通灵仙雀啄了你眼珠子,这畜生飞行速度可不比一般蕴道慢。”
程知节闻言,怒目圆睁:“你和黑炭头懂个球!老子这是怕它累着,想给它顺顺毛!”
秦琼正巧进帐,轻笑道:“敬德、义贞,你两人这是作甚?”
说着,抬手接住半空盘旋的灵歌,只见雀儿足爪紧扣着一片染血的绢帛。
秦琼脸色一凝,伸手摸过锦帛的材质,发现竟与齐王府军队之中,传信的锦帛材质一般,
秦琼连忙拿过,展开绢帛的瞬间,四人俱是一怔。
“二哥,侯君集将胤灭了?”程知节的声音有些干涩。
“二哥,我们速度要加快了!”尉迟恭凑上前来,展开一幅地图。
“从胤方向入洛,只有四州,便可至洛都,可从北往南攻,足足要破十二州,现在我们已破六州之地,侯君集这是要催我们加速啊!”
“本帅知道!”
秦琼颔首,转头看向李君羡:“殿下到何处了?”
“苍砂州!”
“只有两州了,如今对方多了一名虚境神射手,明日若是强攻,恐怕……”
秦琼抚着被射穿的肩甲,微微有些沉吟。
“不急,义贞,这雀儿何时来的?”
程知节放下酒碗,“申时三刻,这灵歌突然撞营门而入。”
秦琼颔首:“我怀疑我军中传信灵鸽被敌人截停了,去查!”
“诺!”
……
“咻!”
一道银芒划破暮色,箭矢裹挟着刺耳尖啸深深贯入地面。
枯叶被气浪掀起,在空中打着旋儿落下时,那箭尾仍在震颤,箭身已完全没入泥土,只余一个幽深的孔洞泛着森冷寒光。
约莫半刻钟后,空间突然泛起水纹般的波动。
武岳擎的身影自虚空中踏出
,看着那幽不见底的坑洞,他蹲下身,指腹摩挲着尚带余温的土壤,青铜面具下传来沉闷的呼吸声。
“起!”
随着一声低喝,没入地底的箭矢破土而出,带起一蓬潮湿的泥土。
武岳擎两指夹住箭杆,竟一只手在上面摩挲,突然动作一顿,锋利的箭镞上,一抹殷红正顺着血槽缓缓流淌。
“跑了?”
林间忽有赤影闪过,严廖踏着火云落在身侧。
其右臂还缠绕着未散的火灵,声音里带着不甘:“二哥,那灵鸽确实神异,速度几乎不弱于你我,可若非那灵雀碍事,它...”
“行了!”
武岳擎猛然抬手,止住结拜兄弟话头,闭目凝神,眉心浮现一道金色竖纹,灵识如潮水般漫过方圆十里。
“严廖!”
武岳擎猛的睁眼,眼中神光未散,冷喝道:“通知他们,往北四十二里处,那畜生还在急速飞行!”
“二哥,要不要将大哥唤来,咱们箭法不如大哥,恐怕...”严廖担忧道。
武岳擎冷哼一声:“左右不过一畜生,管那么多做什么?”
“明白..”
严廖一下便将嘴闭上了,虽然武岳擎脸上有面具遮掩,但熟知他性子的人,也知道他此刻多少有些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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