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未至,张图奇已如离弦之箭般站出,青黑色毒血在指尖凝聚成狰狞的骨鞭虚影。他怒声喝道:“想动我十四哥,先过我这关!”
毒血鞭影在空中划出腥红弧线,与青色锁链相撞的刹那,爆发出刺耳的尖啸。然而张刃煌却在此时伸手拦住了他,大邪王刀身斜挑,竟将弟弟的毒血鞭影轻轻拨开。
“我的邪王十劫还有三劫没有试。”张刃煌的声音低沉如暮鼓晨钟,却带着让天地都为之一静的力量。
他松开按在弟弟肩头的手,缓步向前,每一步都在虚空中留下半透明的刀意残影。
“既然你云中子想死,我就陪你玩玩——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等会儿刀下亡魂的名头,怕是要脏了阐教的清誉。”
张图奇满脸担忧,望着兄长后背渗出的血渍,喉间泛起苦涩。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刃煌抬手打断:“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大邪王在他手中挽出九道刀花,每一道都蕴含着第七劫“九天雷动”的余韵,刀芒所过之处,云中子的困仙索锁链竟如冰雪遇火般滋滋消融。
云中子这才惊觉眼前少年的气势已截然不同——方才与陆吾一战的疲惫仿佛被刀意燃烧殆尽,此刻的张刃煌宛如出鞘的绝世凶兵,周身缠绕着让准圣都要退避三舍的凛冽杀意。
他下意识地捏紧剑指,却见张刃煌的刀刃已在三丈外划出玄奥轨迹,那是比与陆吾交锋时更加恐怖的刀势。
昆仑山巅的风忽然停了。张刃煌的瞳孔中倒映着云中子骤然收缩的眼瞳,嘴角勾起一抹狂傲的笑。
他知道,这一战不仅是对邪王十劫的印证,更是对阐教威严的挑战——但正如他拒绝玉虚宫时所想,他的刀从来不是为了攀附天道正统,而是要在这天地间,为天庭杀出一条血路。
云中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抬手一挥,一根金光灿灿的黄金棍瞬间出现在手中。
他把玩着黄金棍,笑着说道:“张刃煌,这是我的法宝黄金棍。当年封神之战时,这黄金棍可厉害了,曾将辛环、余光、雷鹏打死,还把闻仲的坐骑墨麒麟打成两段。你今日若是归顺阐教,我便不与你计较,否则……”
张刃煌听闻,只是呵呵一笑,眼神中满是不屑,说道:“那就来试试,看看你的黄金棍能不能把我打成两段。”
张刃煌的声音中充满了战意,大邪王在手中微微颤动,仿佛也在期待着这场战斗。
云中子怒吼着踏碎虚空,黄金棍化作丈二长的金光,带起的罡风将方圆百丈内的积雪卷成白色龙卷。张刃煌却在这一刻闭上双眼,周身气息如潮水退去,唯有大邪王的刀吟愈发清亮。
"第八劫·四情归一!"
四情归一此式是邪王八劫中唯一一式守招,但是却拥有一种可以蛊惑人心,蛊惑苍生的邪异力量,既是守招,也是一种意在积蓄酝酿力量的招式
张刃煌的刀身划出的圆弧撕裂时空,金色屏障如满月升起,表面流转着佛魔两道的晦涩纹路。
黄金棍重重砸在屏障上的刹那,天地间响起钟磬合鸣般的震颤——那是刀意与法宝的规则碰撞。
云中子的瞳孔里映出屏障上蔓延的蛛网状裂纹,却惊觉裂纹深处暗藏着更深层的力量漩涡。
昆仑山巅的天柱轰然震动,山顶天池的水幕倒卷上天,在屏障上方凝成冰晶锁链;地脉灵气如沸腾的岩浆,顺着张刃煌的刀势汇入屏障,将裂纹瞬间修复。
更远处的玉虚宫金顶霞光大作,元始天尊案头的先天八卦图无风自动,卦象显示"地火明夷",竟是大凶之兆。
然而,云中子没有反应过来的是,张刃煌在抵挡攻击的同时,已经开始积蓄力量。就在云中子愣神的瞬间,张刃煌再次大声喊道:“看我的第九劫,万邪浮生!”
话音未落,只见张刃煌周身气息再次暴涨,大邪王剧烈颤抖,仿佛在引动着天地之间的某种力量。
天地间的怨气似乎被这股力量所吸引,纷纷汇聚而来,加持在张刃煌的身躯上。
张刃煌睁开眼时,眸中已无人类瞳孔的形状,取而代之的是流转的阴阳鱼图案。大邪王突然发出龙吟,刀刃上的怨魂纹路如活物般游动,天地间的怨气如黑色溪流,顺着刀身涌入他的丹田。
他的怒吼震碎九霄云汉,背后浮现出高达千丈的众生相虚影——有科举被顶替的寒门书生、有被强占田地的老农夫、有投身河伯庙的稚女、有被剜去双目的剑客......
这些枉死的冤魂跨越生死界限,从九幽地狱、从东海深渊、从昆仑裂隙中涌出,在大邪王周围凝成遮天蔽日的黑雾。
一个个如幻似真的凝体,不断从大邪王身上分化出来,无穷无尽,成千上万,铺天盖地。这些幻影形态各异,有游侠武者,手持利刃,眼神中充满了愤怒;有农夫猎户,扛着农具,脸上满是怨恨;还有商贾摊贩、文人墨客、衙役走卒、牙婆妇人、顽童稚儿、僧侣道人……无论男女老幼、贫贱富贵,全部包罗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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