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幻影皆是受了冤屈之人,有的被贪官所害,家破人亡;有的被坏人欺凌,含恨而死;他们皆是良善之人,却遭遇了悲惨的经历,心中充满了对世界的怨恨,对天道的不满。
"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
神州大地,向来讲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事实上,有太多的好人蒙冤,遭遇了人间的凄惨经历。这些凄惨经历,让他们的怨恨如潮水般汹涌,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每一个扑上的苍生背后,都隐藏着一道刀劲,气势、姿态各不相同,或迅捷如流星闪电,或飘逸如天边浮云,或刚猛如石破天惊,穷尽变化,瞬间千相。无数力道互相影响交乘下,立刻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巨大力量,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云中子冲杀而来。
第九劫的刀意,只要是天地间被仇恨所主宰的苍生,只要是由怨怒推动的力量,大邪王就能透过九空无界,将其怨恨与力量挪转借来,用于杀灭敌人。
第一个扑向云中子的是位怀抱婴儿的农妇幻影,她衣襟上的血渍尚未干涸,怀中死婴的手指突然指向云中子,农妇的怨念化作实质的镰刀,割向他的咽喉;紧接着是位被腰斩的捕快,腰间断刀化作流光,刀刃上"公正"二字被血锈覆盖;最前排的顽童幻影张开嘴,喷出的不是童言,而是满口黑蛇,每一条蛇信都嘶嘶吐着"还我命来"的怨语。
云中子的黄金棍在这一刻显得如此渺小。当第一个农夫幻影的锄头劈中棍身时,他听见了法宝悲鸣般的震颤——那不是普通的农具。
而是承载着百亩良田被强占的愤恨,是三十口家人饿死的血泪,锄头落下的轨迹竟与天道法则暗合,直击他的命门。
"不可能!"云中子的黄金棍在第十次碰撞中崩裂,碎成十七八片金片,每一片都刻着辛环的惨叫残魂。
云中子是阐教门下最擅长炼器之人。据说番天印、捆仙绳等许多大名鼎鼎的道具都曾被仿制过,算得上盗版的始祖。
与他类似的另一位同时代炼器大家是截教的多宝道人。后万仙阵破,被太上老君用风火蒲团卷走。
云中子还曾经把雷震子由人改造为鸟人,可谓史上第一位改造人制造者。
于是云中子丢出自己曾经仿制的法宝,结果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精心炼制的仿制法宝——太极图残片、番天印虚影、捆仙绳残影——在幻影浪潮中如纸糊般碎裂,眼中倒映着张刃煌背后的万邪之海。
他的左手无名指无意识地颤抖,那是当年在玉虚宫听课时被师尊敲打的旧伤;右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唯有舌根泛起铁锈味——那是肝胆俱裂的征兆。当第一百个幻影的刀劲擦过他的眉骨,他终于听见了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师尊救我!"他的呼救声比昆仑雪水更凉,尾音却被万邪的怒吼淹没。
张刃煌的刀势已化作遮天蔽日的黑云,每一道刀劲都裹挟着千年积怨,在云中子的护体灵光上犁出深可见骨的伤痕。
昆仑山顶的金光比太阳更刺眼,元始天尊的法旨化作金色锁链,穿透时空而来,锁链上的每一个符文都刻着"顺天者昌"。
当金光击中万邪浮生的刹那,张刃煌看见那些凝聚的冤魂如晨露般消散,书生的卷轴、农妇的镰刀、顽童的黑蛇,皆在圣威下化作齑粉。
"不!"他的怒吼被金光压得粉碎,大邪王寸寸龟裂,刀身的佛魔纹路渗出他的本命精血。当金光贯穿他的右肩,他想起父皇在凌霄宝殿说过的话:"你是朕的好儿子。"
可此刻的天道之威下,他连父皇的面容都看不清,唯有大邪王的刀柄还残留着体温。
张刃煌重重砸在昆仑石上,七窍渗出的血珠竟在空中凝成黑色蝴蝶,那是未消散的怨魂残念。
云中子瘫坐在十丈外,浑身颤抖着抚摸完好无损的耳垂——方才那道金光不仅救了他,更重塑了他被削落的肢体。
"十四哥!"
张图奇的呼喊穿透血色迷雾,他的毒血幡在身后猎猎作响,青黑色毒雾暂时逼退了金光余威。
当他扶住张刃煌染血的身躯,触到的是比昆仑冰窟更冷的皮肤,却在哥哥的瞳孔里看到比岩浆更炽热的战意。
云中子望着玉虚宫方向,喉结滚动着咽下恐惧。他知道,元始天尊的金光虽救了他,却也在张刃煌眼中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当张图奇的毒雾与金光碰撞出青紫色闪电,他听见了远处玉虚宫的钟鸣——那是元始天尊召见他们的信号。
张刃煌看见张图奇的嘴角带血却仍在微笑,说道:“十五弟你没事吧?”
张图奇笑着说道:“没事!”
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传来:“想不到一个披毛戴角,湿生卵化之辈都可以挡得住我的圣威,那个凡人天赋虽然不怎么样,但是生儿子的天赋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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