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宋诗瑶突然拍案而起,瓜子撒了一地。
她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嘴角噙着冷笑。
"各位大人,"
她的声音清脆得像玉磬,
"我想问问,这朱雀殿到底是你们家的私产,还是大夏朝廷的衙门?"
夏昊昊宇瞳孔猛地收缩,玉扳指"咔"地裂开一道细纹。
霍泽轩抱着膀子嗤笑一声:
"这还用问?朱雀殿自然是朝廷的,轮不到哪个世家指手画脚。"
"说得好。"
宋诗瑶突然甜甜一笑,露出两个酒窝,
"那请问,我一个被绑架到实验现场的人,怎么就成了嫌犯?"
她纤细的手指划过腕间的淤青,
"白虎堂的狗头铡...最近是不是闲得发慌?"
老李头全身一颤,这个看似娇弱的大小姐,此刻笑得比阎王账本还瘆人。
宋诗瑶转向夏昊宇,规规矩矩行了个宫礼:
"三殿下,都说您最是开明。
您说,要是我今晚就这么走出去..."
她突然压低声音,"
明天护城河里会不会多一具无名女尸?"
地牢里静得能听见火把"噼啪"的爆响。
宋诗瑶转头看了眼抖如筛糠的老李头,忽然展颜一笑:
"所以啊,这儿最安全。
我就在这儿住下了。"
她施施然坐下,从袖子里又摸出把瓜子,悠闲地磕了起来。
夏昊宇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上官瑞轩的金丝眼镜蒙上了一层雾气,孙正雄的龙头拐杖"咚"地砸在了地上。
角落里,那只灰毛老鼠"吱溜"钻回了洞里。
地牢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火把摇曳的光影在潮湿的石壁上跳动,映照出夏昊宇那张阴晴不定的脸。
他忽然想起南宫玥夜闯宴会抓人,想起秦镇海离奇失踪的消息。
再想起今早宫里那位老太监意味深长的传传话——
“三殿下,国主说……有些事,适可而止。”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这特么哪是要说法?
分明是请君入瓮!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玉扳指上的裂纹无声蔓延。
……
“啪!”
一声鞭响炸裂,震得地牢里的灰尘簌簌落下。
孙胜男手持赤红长鞭,一身戎装,英气逼人。
她冷眼扫过众人,鞭梢直指上官瑞轩,声音如刀:
“你们这是欺负我们孙家没人吗?!”
上官瑞轩额头渗出冷汗,金丝眼镜下的眼神闪烁不定。
他掏出手帕,不停地擦拭,却怎么也擦不干鬓角的汗珠。
——他没想到宋诗瑶会玩这一手!
霍泽轩见状,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军靴重重一踏:
“侯爵夫人,咱们有事说事,你把三殿下扣在这儿,不合适吧?”
“啪——!”
孙胜男抬手就是一鞭,直接抽碎了旁边的刑凳,木屑飞溅!
“少给我扣帽子!”
她冷笑,
“你们私自抓人,还有理了?!”
霍泽轩脸色一僵,讪讪退下。
……
夏昊宇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缓缓站起身,语气淡漠:
“这事不归本宫管,我无能为力。”
“呵。”
孙胜男一脚踹翻刑具架,铁链哗啦作响。
“绑架潜圣女之后?
我明日就向国主讨个说法!”
她转身,长鞭一甩,厉喝:
“撤!”
“诺——!”
地牢外,东海府兵齐声声怒吼,声浪震得蜘蛛网簌簌坠落!
孙胜男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孙正雄和孙童紧随其后,只留下地牢内一片死寂。
……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老李头瘫坐在地上。
上官瑞轩的眼镜片上倒映着跳动的火把,脸色阴晴不定。
夏昊宇缓缓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这一局,他栽了。
而牢房深处,宋诗瑶轻轻勾起唇角,指尖摩摩挲着腕间淤青,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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