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和尚狡诈的笑声从喉咙发出,席卷上空,如同吐露獠牙长信的毒蛇,将众人的脖颈勒地无法喘气,他胸有成竹地抓住惊世木,在陈槐几人的注视下,肥腻的手掌刚贴到惊世木,刹那间惊世木发出的暗光好似在放电。
胖和尚惊得急忙甩手,一双眼睛突兀地宛若濒死的鱼,他怒不可遏地咆哮,“这是怎么回事?”
“陈槐!你诈我!”
陈槐看戏一般双肩耸动,摇头讥笑道,“是你自己蠢,怪不得别人。”
“惊世木就在这里,你们谁要拿走?谁敢拿走?”最后一句掷地有声,骚乱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你看我我看你,在亲眼领略胖和尚被惊世木攻击后,所有人不敢轻易行动。
“你不是说这块木头能够拯救大家吗?我拿出来了,放在你们面前,你们为何不动手?”陈槐如狼的双眸在所有人脸上搜寻破绽,在场玩家惊恐地低头,仿佛陈槐在逐一清点死亡人数。
“我……不干我的事,和我没关系。”
“陈槐,一开始让我们打你主意的是那个死秃驴,你若是找麻烦,可得找对人。”
“对啊,大家都是为了大奖才来参加的,不至于你死我活争斗不休。”
“余会长,您帮我们说说话啊。”
……
坐在一旁的余千岁突然被点名,他懒洋洋地晃动上身,故作疑惑道,“惊世木是陈槐的东西,和我可没关系。”
“你们担心陈槐伺机报复,不如把矛头对向……”余千岁轻巧地把重点转移出去。这下本就处于失利的胖和尚,龇牙咧嘴地张开手掌,似乎要把余千岁拖入地狱。
白扇轻旋,在空中打弯,隐藏在扇骨的刀刹那间飞出,牢牢钉在桌面上,围着胖和尚的另一只手,齐齐插进他的指缝当中,五枚刀片刷刷围动,形成一个完美的圆。
余千岁正聚精会神地欣赏自己的艺术杰作,胖和尚伸出的右手立即返回,他使出半身力气,狠狠拍向桌面,登时刀片垂直弹起,悬在半空中没有角度地胡乱出击。
“余会长,你未免也太多管闲事了?”
余千岁敛起扇子,冷声强调,“陈槐的事,对我来说都不算闲事。”
“倒是你,没了惊世木,你的下场,恐怕比我们任何一人都要惨。”
“秃驴,守着你的渡恶寺自生自灭吧。”
余千岁默契地向同伴递眼神,四人立即动身,陈槐揣起惊世木,抱着木箱,嘱咐擎风别忘了带上四人的陶杯,他们长腿开拔,匆匆消失在众人眼中。
跑出寺庙,门楣上面的牌匾顷刻间降落,腐朽的木板因过度冲击砸地四分五裂,“渡恶寺”三个字变成大小不一的碎块。
朱漆覆盖的寺门,随着冷风拂过,木漆凋零,显露出里面斑驳的纹理。
“走吧。”
陈槐最后望了一眼渡恶寺,转身带着三人离开了此地。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吴期迈开脚步急匆匆跟上陈槐的步伐,陈槐目光如炬,看向来时的方向,“回去,找到那个小二。”
“什么小二?”吴期听得一头雾水。
“方才我在店里遇到的小二,正是他嘱咐,让我把陶杯带给所有玩家。但是他说完那句话后,表现地和寻常NPC没有两样。”陈槐一一分析,“而且你们说了,陶杯是别人借我的名义送来的,肯定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至于他的目的,我想应该是为了吸引我过去。”
几人朝着主干道尽头的那家小店赶去,行至中午,店铺门口熙熙攘攘,来往路人在门前挤成一团。
吴期担起先锋的责任,冲进人群打听发生了什么。
只见看热闹的路人把一个幼童围在中间,幼童约莫总角年纪,扑闪扑闪的双眼尽是懵懂,他不知所谓地看向这些人,手指不停地卷动衣角,脚上漏洞的布鞋和打补丁的衣服,足以说明这孩子的家境困苦。
小孩儿不哭不闹,安静地站在这里被大人们围观。
吴期费劲巴拉地挤进人墙,终于来到最前面,他伏着腰身,让自己的视线高度和孩子平齐。
“嘿小孩儿,你在这儿干什么?”
人群里有个浑身血腥味的农家屠夫,他声音凶恶,一把掀开吴期,“滚滚滚,别在这挡道。”
“你给我放手!”
吴期不甘示弱地一掌拍回去,屠夫黑皴皴的胳膊,立马显出红色的巴掌印。永夜镇谁不知道他一刀刘的性格,谁都不敢靠近他,这哪儿来的毛头小子,居然敢公然和他作对,他要不好好收拾吴期,以后还怎么在永夜镇横行!
“小子,我告诉你,你和山童说话,已经破了我们永夜镇的规矩。”
“再敢对我不敬,小心老子直接要了你的命。”一刀刘瞬间从腰侧拿出锃亮的砍骨刀,银色的刀身因经常使用,上面满是划痕,刀一亮相,周围的人纷纷四散。
擎风闪到吴期面前,五指并拢客套地挡住一刀刘的进攻,“这位兄台,有事好好说。”
“好好说?”一刀刘挑起眼眉,右眼中间的疤痕随着他的表情动作,显得更为恐怖,他一嘴黄牙,口气之大直令吴期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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