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未央宫飘着细雨,梧桐叶被雨水打得簌簌作响。偏殿内,产婆们进进出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苏倾城攥着锦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额间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娘娘再加把劲!小皇子的头已经出来了!”产婆的声音里带着欣喜与催促。
随着一声嘹亮的啼哭,苏倾城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瘫倒在床榻上。产婆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凑到她眼前:“恭喜娘娘!是位小皇子!”泪水顺着苏倾城苍白的脸颊滑落,她颤抖着伸手抚摸孩子粉嫩的小脸,所有的疼痛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欣慰。
消息很快传入皇帝萧则链耳中。他放下手中奏章,龙袍未整便匆匆赶往偏殿。当看到襁褓里粉雕玉琢的孩子时,眼中满是慈爱与欣喜:“好,好!朕登基以来的第一子!”他转身看向虚弱的苏倾城,温声道,“爱妃辛苦,朕封你为修仪,好生调养身子。”
苏倾城挣扎着要起身谢恩,却被萧则链按住:“不必多礼,好好休息。”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从美人晋为修仪,她在后宫的地位又稳固了几分。
与此同时,后宫的另一处院落里,美人唐诗诗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嫉妒。听闻苏倾城生子封妃的消息,她攥紧了手中的帕子。“苏姐姐倒是好福气。”她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过,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而采女苏香菱,这个与苏倾城同姓却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子,正跪在佛堂前虔诚祈祷。她腹中的孩子尚不足三月,每日都活在担惊受怕中。“菩萨保佑,保佑我的孩儿平安降生。”她轻声呢喃,泪水打湿了佛珠。
三日后,皇帝下旨,晋美人唐诗诗为婕妤,采女苏香菱为御女。后宫众人皆知,这是皇帝对两位有孕妃嫔的安抚。然而,表面的平静下,暗潮汹涌。
新晋婕妤唐诗诗在自己的宫殿里大摆宴席,邀请后宫妃嫔。酒过三巡,她有意无意地说道:“苏修仪真是好命,一皇子便换来了晋封。不知我腹中的孩子,又能给我带来什么呢?”言罢,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苏香菱。
苏香菱脸色一白,手中的酒杯险些掉落。她深知自己出身低微,在这后宫中本就如履薄冰,如今有了身孕,更是成了众人眼中的靶子。
夜深人静时,苏倾城抱着熟睡的皇子,望着窗外的月光。她明白,孩子既是她的依靠,也是她的软肋。后宫争斗从来不是一人之事,从今天起,她要为儿子谋一个光明的未来。而唐诗诗和苏香菱,这两位同样有孕在身的妃嫔,注定会成为她后宫之路上的劲敌。一场围绕子嗣、恩宠与权力的争斗,在这红墙绿瓦间悄然拉开了帷幕。
暖阳斜照修仪宫,鎏金窗棂将日光筛成细碎的金箔,洒在苏倾城怀中熟睡的小皇子身上。乳母正要上前接过孩子,却被苏倾城抬手止住,指尖轻轻替襁褓里的小人儿掖好绣着金线蟠龙的锦被。
“娘娘,赵美人求见。”宫女珠帘轻启,话音未落,一抹鹅黄身影已风风火火跨进殿门。赵灿灿鬓边的海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腕间银铃相撞发出清脆声响,人未至,笑声先到:“我的好姐姐,可算能见着咱们云国最金贵的小郎君了!”
苏倾城唇角弯起温柔弧度,正要起身相迎,赵灿灿已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榻前,探着脑袋打量襁褓里的婴儿:“哟,这小脸儿粉嫩嫩的,眼睛还没睁开呢!”她伸手想戳戳孩子的脸颊,被苏倾城眼疾手快拍开:“当心吓着他。”
“小气劲儿!”赵灿灿在榻边软凳坐下,从袖中掏出个红绸小包,“我前日特地去集市上寻的长命锁,足金的,摸着冰凉凉的,最能压惊。”说着便要往孩子颈间挂,苏倾城无奈拦住:“这会儿挂不得,等满月礼再戴。”
赵灿灿撅起嘴,又好奇地凑近:“快说说,生这小子的时候是不是疼得死去活来?我听产婆说……”话未说完,见苏倾城脸色微微发白,忙捂住嘴:“瞧我这张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苏倾城轻轻摇头,指尖摩挲着孩子柔软的胎发:“当时只想着只要他平安,再疼也值得。”她抬眼望向窗外盛开的木芙蓉,“只是入了这后宫,往后的路……”
“怕什么!”赵灿灿拍着胸脯,发间珠翠叮咚作响,“有我在呢!谁要是敢动小郎君一根手指头,我赵灿灿第一个不答应!”她忽地压低声音,“听说那唐诗诗最近总在后宫宴会上含沙射影,还有那个苏香菱,成天在佛堂装模作样……”
“莫要多言。”苏倾城按住她的手,目光沉静,“后宫本就是是非之地,咱们只要守好本心。”她将孩子小心递给乳母,又从妆奁里取出个翡翠镯子,“这是我进宫前母亲留给我的,你戴着。”
赵灿灿慌忙后退:“使不得使不得!这么贵重的东西……”
“咱们姐妹还分什么彼此?”苏倾城将镯子套在她腕上,“日后若有难处,只管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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