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为杀了陈太傅,就能破解万蛊噬天阵?”黑袍人开口时,声音像是无数指甲刮擦瓷器,“那只血色甲虫,不过是本座豢养的看门犬罢了。”随着他的笑声,密道顶部突然裂开缝隙,密密麻麻的蛊虫如同黑色瀑布倾泻而下。
楚昭感觉体内蛊毒翻涌得愈发厉害,淡红纹路已经爬上脖颈。她忽然想起父亲密信里的最后一句话:“若见西域图腾青铜片,需以虎符引皇室之血,再...”她猛地扯过萧则链的手,用短刃划破他的掌心,将鲜血滴在虎符之上:“苏倾城,快念羊皮卷上的破阵咒!”
苏倾城展开几乎被血浸透的羊皮卷,在摇曳的绿光中辨认着模糊的字迹。黑袍人察觉不妙,手中念珠迸发出刺目红光,那些坠落的蛊虫突然汇聚成狰狞的巨蟒,张开满是獠牙的巨口,朝着众人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周铁衣突然将腰间铜铃甩向巨蟒的七寸。铜铃炸开的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蛊虫组成的巨蟒出现片刻凝滞。林晚棠趁机将药箱中的硫磺粉洒出,楚昭迅速搭箭点火,箭矢带着火焰呼啸而过,硫磺遇火瞬间爆燃,蛊虫巨蟒被火海吞噬,发出刺耳的嘶鸣。
然而黑袍人只是冷笑,他手中的念珠又快速转动了两圈。九公主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悬浮起来,身上的青黑纹路如同活物般疯狂扭动,朝着黑袍人延伸过去。苏倾城惊恐地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片衣角。
萧则链目眦欲裂,举剑就要往前冲,却被楚昭死死拽住:“陛下!血还不够!”她看着自己手臂上不断蔓延的淡红纹路,咬牙将短刃划向自己的手腕,鲜血汩汩流出,与萧则链的血在虎符上交融。虎符光芒大盛,照亮了密道墙壁上隐藏的古老文字。
“找到了!”苏倾城声音颤抖,强忍着泪水,开始念诵羊皮卷上的咒语。随着咒语声响起,虎符的光芒与密道墙壁上的文字产生共鸣,一道金色光盾从地面升起,将众人牢牢护住。黑袍人脸色终于变了,他手中的念珠开始寸寸碎裂,发出不甘的怒吼:“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
就在此时,宋知夏突然从众人身后冲出。她手中紧握着赵灿灿留下的青铜片,上面的西域图腾在金光的照耀下,竟与密道墙壁上的文字完美契合。她将青铜片嵌入墙壁的凹槽中,整个密道开始剧烈震动。
黑袍人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他惊恐地想要逃离,却发现四周被金色锁链困住。九公主身上的青黑纹路逐渐消退,从空中坠落下来,被及时接住的苏倾城紧紧抱在怀里。随着最后一声轰鸣,黑袍人发出凄厉的惨叫,被金色光芒彻底吞噬。
密道归于平静,只有虎符的光芒还在缓缓闪烁。楚昭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朝着地面倒去。萧则链迅速将她抱住,看着她苍白的脸庞,眼中满是心疼与担忧。苏倾城抱着九公主,泪水无声地滑落,她知道,这场惊心动魄的危机,暂时告一段落了,但皇宫中的暗流,恐怕永远不会真正平息......
三日后,八百里加急捷报传入京城。苏承德率领的大军在玉门关外设下天罗地网,借着西域联军因蛊术反噬而军心大乱之际,以雷霆之势击溃敌军。更令人震惊的是,苏承德并未就此收兵,而是挥师西进,一鼓作气踏平西域十六国,将帝国版图硬生生扩张了半壁。
乾清宫内,萧则链握着战报的手微微发抖。当看到“已将西域盐铁要道尽归版图”一行小字时,他忽然轻笑出声,笑声惊飞了檐下白鸽:“好个苏承德,朕让他御敌,他倒顺手开疆拓土了。”他低头看向怀中尚未转醒的楚昭昭,指尖轻抚过她手臂上残留的淡红纹路,眸色渐深。
太医院内,苏倾城守在九公主榻前,看着孩子们终于恢复血色的小脸,泪水再次夺眶而出。窗外突然传来马蹄声,一名浑身浴血的将士滚鞍下马,高举着染血的帅印:“贵妃娘娘!苏太师命末将送来西域降表,还有...”他解下腰间皮囊,倒出数十枚镶嵌着西域宝石的兵符,“这是西域各国认降的信物。”
消息如野火般传遍京城,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苏承德的赫赫战功。然而,当百姓们欢呼雀跃时,楚昭却在昏迷中陷入梦魇。她梦到血色甲虫张开巨口,黑袍人的笑声混着战鼓响彻云霄,而苏承德的身影站在西域荒漠之上,背后是插满大胤军旗的城池,手中握着的兵符上,缠枝莲纹与她箭囊上的图案渐渐重合。
“楚美人该醒了。”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楚昭昭猛地睁眼,对上萧则链似笑非笑的目光。皇帝手中把玩着半块虎符,另半块正静静躺在楚昭昭枕边——不知何时,两块虎符竟严丝合缝地拼在了一起。殿外突然传来喧哗,只见苏承德身披西域王袍,身后跟着数百名异族质子,正朝着乾清宫大步走来,腰间玉佩与萧则链的螭纹玉佩相撞,发出清越之声,惊起漫天黄沙。
金銮殿上,蟠龙柱映着明黄烛火,萧则链将刻着“镇西大都督”的金牌重重拍在龙案:“苏爱卿此次战功赫赫,开疆拓土,实乃我大胤栋梁!”他话音未落,阶下群臣已山呼万岁,唯有苏承德身披西域云锦制成的王袍,腰间九眼天珠随躬身动作轻晃:“全赖陛下洪福,臣不过尽分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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