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迟见迟迟还没找到人，脸上的笑彻底没了，掏出对讲机猛喊：“咄咄！去调商业街监控！快点！”
监控室里，屏幕上的何思思正举着水果汁，吸管吸得特别香。她晃悠着穿过人群，走到卖南亚衣服的巷子口时，还对着橱窗里的纱丽比划了两下，然后拐了进去。可巷子深处没有监控，画面到这里断了线。
赖迟狠狠捶了下桌子，转身往外冲，“去巷子里搜！一间间查！”
巷子不宽，两旁挤着四五间铺子。最头里是家卖香料的，门口摆着几十个陶罐，辣得人眼睛发酸；中间两家挂着纱丽巾，花花绿绿的布料堆到了街上；最里面是间关着门的，门楣上雕着看不懂的花纹。
乔紫柔在其中一个铺子后面捡到那只塑料杯，果汁顺着杯底往下滴，在青石板上洇出小小的黄渍，一直延伸到中间那家铺子的台阶下。
“是她的！” 乔紫柔仔细检查了这个杯子。
赖迟蹲下身闻了闻：“人肯定在这附近。分头找！”
店里弥漫着一股檀香，一个戴头巾的女人正叠着纱丽，见人进来，抬头笑了笑，眼里却没什么温度。“买东西吗？”
“找个姑娘，穿黄裙子，扎高马尾。” 乔紫柔掏出手机，翻出何思思的照片。
女店长从里屋出来，金镯子晃得叮当响：“这位小姐说话要讲证据哦，我们店客人多，哪记得清谁来过？” 她脸上堆着笑，眼神却往试衣间瞟了瞟。
“少装蒜！” 乔紫柔扫过店里的试衣间 —— 三间都挂着 “空” 的牌子。
乔紫柔拽住另外一个穿花衬衫的店员：“有没有见过一个扎高马尾、穿黄裙子的姑娘？”
店员甩开她的手，不耐烦地摆手：“没看见！” 转身就进了里屋。
女店长端着水走出来，脸上堆着笑，眼角却瞟向别处：“我们做生意的，哪顾得上看客人？这条街天天人来人往的……”
“少废话！” 乔紫柔的火直往上冒，她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平常办案再棘手也能稳住，可这次心里像被猫抓似的，乱得不行。
她猛地转身，一把抓住陈宇峰的胳膊，声音都带了颤：“怎么办？”
看着乔紫柔泛红的眼眶，晶莹的泪珠在睫毛上打转，陈宇峰这才想起乔紫柔二十出头，还是个女孩子。
他放缓动作，轻轻拍了拍她发凉的手背，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下来：“没事，这点事算什么。我去把她找出来。”
赖迟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脸上的胡子翘了起来，嘴角撇出一个酸酸的弧度。
赖迟往前凑了两步，故意提高了音量，语气里满是想在乔紫柔面前表现的急切：“乔警官，这点小事哪用得着麻烦别人？在我的地盘上，我肯定能给你找着人！你别着急，我这就叫人把这巷子翻个底朝天！”
陈宇峰没理他，径直走到店铺后巷。“三趾，拦住人，别让任何人靠近。” 他沉声道。
三趾立刻挡在巷口，双手抱胸，眼神像刀子似的扫过赖迟和店员。
陈宇峰站在巷子里，一动不动。爬地上狗屎上的一只红眼的大苍蝇，应该是被惊动了，落在了陈宇峰的鼻尖上，还往陈宇峰的嘴上爬。
赖迟斜倚在变形的砖墙旁，哈着嘴笑出一口黄牙："看这傻样，还想装神弄鬼呢。" 话音未落，陈宇峰眼神一变，以他为中心激起一圈风尘，连空间也似乎有些扭曲。那只苍蝇被无形气浪弹飞，像子弹一样径直撞进赖迟大张的嘴里。
赖迟瞬间僵住，喉间发出 "呕呕" 的怪响，手指疯狂抠着舌根。
陈宇峰脑袋里突然出现了蓝色网格，这些网格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化作一根根冰蓝色的锁链从地里钻出来，眨眼间就把周围的地面、楼房，甚至连空气都分割成了密密麻麻的格子。
线格在扫描铺子下方顿了顿，突然往下沉 —— 那里有片区域的线格在轻轻晃动，像是有人在挣扎。
“找到了。” 他猛地睁眼，脸色黑得吓人。
乔紫柔赶紧跟上：“你刚才做了什么？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陈宇峰没说话，走到赖迟面前：“我知道她在哪，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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