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夫的指挥,那叫一个“稳、准、狠”!他先是利用日军初期的骄狂和轻敌,诱敌深入,在哈拉哈河东岸与日军展开激烈的拉锯战,消耗日军的锐气和补给。然后,他秘密地从后方调集了强大的预备队,包括数个坦克旅和摩托化步兵师,以及大量的炮兵和航空兵部队。
到了8月下旬,朱可夫觉得时机成熟,一声令下,苏蒙联军在空地一体的密切协同作战下,对突入哈拉哈河西岸的日军主力(主要是第23师团)发动了毁灭性的钳形攻势!苏军的坦克集群像铁犁一样,反复冲击和碾压日军的步兵阵地;苏军的炮兵火力也远比日军猛烈和精准,几乎是将日军的阵地犁了一遍又一遍;苏军的飞机更是牢牢掌握着制空权,对日军的地面部队、炮兵阵地和后勤补给线进行着不间断的轰炸和扫射。
而日本陆军呢?他们的坦克(主要是八九式中战车和九五式轻战车)在苏军的BT坦克面前,简直就像纸糊的一样,一打就穿;他们的反坦克武器也根本对付不了苏军的坦克集群;他们的步兵在苏军的立体火力打击下,伤亡极其惨重,成建制地被消灭。所谓的“武士道精神”,在钢铁洪流和绝对的火力优势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在这场战役中,臭名昭着的、从事细菌战研究的日本关东军防疫给水部,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731部队”,也偷偷摸摸地参与了进来,进行了他们第一次(也可能是少数几次)大规模的“实战应用”!据一些战后解密的资料和历史学家的研究,731部队的成员,曾在哈拉哈河战役期间,向上游水源中投放霍乱、伤寒、痢疾等致命病菌,或者通过飞机播撒带有病菌的跳蚤等媒介,企图通过这种惨无人道的细菌战,来削弱苏蒙联军的战斗力,挽回地面战场的颓势。这种丧心病狂、毫无人性的战争罪行,虽然因为各种原因(比如苏军提前获取情报,采取了严格的防疫措施、或者病菌投放的时机和效果不佳等),并没有在当时对战局产生决定性的影响。反而日军自己为保守秘密,对自己士兵没有任何告知导致其1300多人感染细菌而死亡,真是“吃鸡不成蚀把米”。
诺门罕战役,最终以日军的惨败而彻底告终。据估计,日军的伤亡人数高达五万多人(其中阵亡和失踪近两万人),精锐的第23师团几乎被打残,大量的武器装备被摧毁或缴获。而苏军的伤亡虽然也不小(约两三万人),但在战略上却取得了决定性的完胜。
这场发生在亚洲腹地不毛之地的激战,其影响是极其深远的:
它像一记响亮的耳光,彻底打醒了日本陆军内部那些鼓吹“北进”苏联的狂热分子。他们终于清醒地认识到,苏联红军远非他们想象的那样不堪一击,真要跟苏联全面开战,日本恐怕占不到任何便宜,甚至可能把自己给彻底搭进去。从此以后,“北进论”在日本军部内部彻底失势。
它使得日本军部内部,“南下派”的势力迅速抬头,并最终压倒了“北进派”。既然北边这条路布满了荆棘和陷阱,走不通了,那就只能掉过头来,把目光投向南边那些看似“软弱可欺”的欧美殖民地了。
它也间接地影响了后来的苏德战争的进程。因为日本在诺门罕被打怕了,所以当1941年6月德国“闪电”入侵苏联、希特勒一再催促日本从远东出兵夹击苏联的时候,日本军部始终犹豫不决,顾虑重重,最终没有下定决心出兵。这使得斯大林能够在莫斯科保卫战最危急的时刻,放心地从远东军区抽调了数十万精锐的西伯利亚师增援莫斯科,这些生力军的到来,对扭转莫斯科战局、并最终粉碎德军的攻势,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从这个角度看,朱可夫在诺门罕的胜利,不仅保卫了蒙古,也间接地为保卫莫斯科立下了奇功。
诺门罕的炮声刚刚平息,欧洲那边,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火就全面燃起了。德国“闪电”入侵波兰,英法对德宣战。日本一看,世界大乱,这可是浑水摸鱼、实现自己“大东亚共荣圈”美梦的“天赐良机”啊!
为了确保在自己集中精力实施下一步战略行动时,北方的苏联不会在背后捅刀子,也为了从诺门罕惨败的阴影中暂时解脱出来,日本政府开始积极寻求与苏联改善关系,或者至少是达成一种暂时的“互不侵犯”的默契。
《日苏中立条约》:各怀鬼胎的“暂时妥协”与最后的幻想破灭 (1941年4月)
1941年4月13日,日本外相松冈洋右(这位爷可是个坚定的“三国同盟”和“南进论”的鼓吹者)在访问欧洲、途径莫斯科时,与苏联外长莫洛托夫,在克里姆林宫斯大林的亲自见证下,签署了为期五年的《日苏中立条约》。条约规定,缔约双方保证互相尊重领土完整和不可侵犯,并在一方与第三国发生军事冲突时,另一方保持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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