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死人的腐臭混着血锈味直往鼻腔里钻,我能听见自己喉间溢出的低喘——不是害怕,是战意在烧。
祁煜琛的破妄剑划出银弧,最前面那个青面活死人的胳膊"咔"地断成两截,他反手将我往怀里一带,剑尖擦着我耳侧挑飞了另一个扑过来的爪牙。
"清儿,灵泉。"他的声音混着剑鸣,我抬眼正撞进他泛红的眼尾——那是玄冥真身融合后的征兆。
指尖刚触到袖中灵泉袋,他的剑风已将三个活死人逼到墙角,我趁机甩出泉水,淡青色的液体溅在他们溃烂的胸口,立刻腾起滋滋的青烟。
"嗷——"最壮的那个活死人突然仰头嘶吼,后颈裂开道黑缝,竟爬出条拇指粗的蜈蚣。
我胃里一翻,前世坠崖前也见过这东西——是九爷养的尸蛊。
祁煜琛的剑瞬间穿透那活死人的天灵盖,蜈蚣被剑气绞成碎片,他转身时剑穗扫过我手背:"记得当年在药庐,你说尸蛊怕灵泉根须?"
我猛地反应过来,从空间里摸出段沾着灵泉的人参须。
祁煜琛眼尾的红纹骤亮,破妄剑嗡鸣着劈开活死人堆出的缺口,我趁机将参须甩向尸蛊聚集的方向。
果然,那些在活死人体内蠕动的黑虫像见了火,纷纷从溃烂的伤口里往外钻,在地上扭成乱麻。
"三少奶奶!"阿福的喊杀声从巷口炸响,祁府护院的火把映得墙根发亮。
为首的蒙面人见势不妙,抽出腰间短刀就要往自己心口扎——那是灭口的架势。
我抄起块碎砖砸中他手腕,祁煜琛已经欺身而上,剑尖挑开他面巾:"说,血祭是不是提前了?"
蒙面人嘴角渗血,却突然笑了:"晚了......九爷说你们今天必死——"话没说完,他后颈暴起道青线,整个人像被抽干了水分,瞬间缩成具干尸。
我蹲下身翻他衣襟,在里层摸出块蛇形玉牌,和墙上那道划痕一模一样。
"清儿。"祁煜琛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铁。
我抬头,见他正捏着从干尸指缝里抠出的半张纸条,墨迹未干:"子时三刻,换血。"
"子时?"我掏出怀里的铜哨吹了声,阿福带着护院跑过来时,我已经把玉牌和纸条塞进空间。
祁煜琛将我护在马背上,玄铁剑往马臀上一敲,青骢马嘶鸣着窜出巷子。
夜风灌进衣领,我摸了摸腕间红绳——这是他在我生辰时编的,说要绑住我生生世世。
"阿琛,"我贴着他后背,能听见他剧烈的心跳,"你说九爷为什么留'来取'的血字?"
"引我们去老巢。"他反手握住我按在他心口的手,"清儿,你记不记得上回在城西乱葬岗,那股让你妖瞳发烫的气?"
我打了个寒颤。
上回为救被邪术困住的春桃,我们在乱葬岗碰到过类似的气息,当时我的妖瞳红得几乎要灼穿眼眶,祁煜琛的玄冥真身更是不受控地溢出寒气,冻住了半片坟头。
"现在更浓了。"他突然勒住缰绳。
青骢马前蹄扬起,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前方——原本空荡的山路上,不知何时腾起团黑雾,像团活物似的翻涌着,隐约能看见里面有猩红的眼睛在闪。
风突然变了方向,带着股腐尸混着香火的怪味扑面而来。
我的妖瞳不受控地发烫,眼前的黑雾里竟浮现出幻象:祁家祠堂的供桌上插满白蜡烛,七个穿红裙的童男女跪在蒲团上,鲜血正顺着青砖缝往地下流......
"清儿!"祁煜琛的手掌贴上我后颈,玄冥寒气顺着皮肤渗进来,幻象"啪"地碎裂。
我这才发现自己额头全是冷汗,他的指尖在我后颈轻轻摩挲:"别怕,我在。"
黑雾突然发出类似指甲刮玻璃的尖啸,我感觉有根无形的线勒住了喉咙,呼吸变得艰难。
祁煜琛的手臂收紧,破妄剑自动出鞘,白光将我们护在中间。
黑雾里的红眼睛突然聚拢成两个拳头大的光球,"轰"地砸向我们!
"抱好我!"他低喝一声,青骢马突然人立而起,马蹄正踹在光球上。
我听见清脆的碎裂声,光球竟像玻璃似的炸开,溅出的黑液落在地上,立刻腐蚀出个焦黑的坑。
"走!"祁煜琛拍马加速,我回头时,黑雾已经追了上来,像条巨大的舌头舔着我们的脚印。
风里的怪味越来越重,我能感觉到空间里的灵泉在发烫——这是它在预警危险。
祁煜琛的后颈冒出层薄汗,他的玄铁剑嗡鸣得越来越急,像是在和什么东西较劲。
"快到了。"他突然说。
我抬头,月光下已经能看见祁家祠堂的飞檐。
可那黑雾却在我们身后凝成道人形,我隐约看见它穿着件绣金线的黑袍,腰间挂着串骷髅头——和前世推我坠崖那人的打扮,分毫不差。
我的妖瞳红得几乎要滴出血,祁煜琛的手在我腰上紧了紧。
山风卷起他的衣摆,我听见他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清儿,等解决了这场,我们去江南看桃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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