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裁判的调色盘轰然碎裂,画界浮廊的水墨山水开始重组,竟在长卷中央浮现出一棵由色彩凝成的槐树,树上的每片叶子都是不同时代的“羁绊瞬间”:先秦的陶片、盛唐的绢帕、南宋的狼毫笔、现世的糖糕纸……阿桃忽然明白,每一世的“情劫”,都是规则给的“考验”,却也是他们让真心“显形”的契机。
然而,就在画界即将认可新的色彩规则时,老郎中的身影再次出现,他手中握着“因果画笔”,在长卷边缘添上浓重的墨色——明砚的身体再度开始透明,阿棠的绢帕也被墨色侵蚀。“画界可以接纳变数,但因果不能断裂——明砚的‘死劫’,是盛唐篇的核心因果,若他不死,你便无法在清末重生为小桃。”他的画笔落下,明砚的胸口浮现出致命伤,却仍在向阿棠伸出手,“别怕,记得下一世,去槐树下找我……”
阿桃忽然想起魂界幽都的“生死契”,想起母亲们说的“真心比血缘重要”——此刻的明砚,就像每一世的沈砚之,用死亡为她铺就重生之路。她忽然握住他的手,将现世的槐木簪插入长卷的“因果节点”,“既然因果需要闭环,那就让我们自己画完——这一世,我陪你一起死,下一世,我们再一起重生。”
画界浮廊的色彩骤然炸开,赤色与星砂金交融,竟在墨色长卷上画出一道光门,门后是清末的槐树林,一个扎着小辫的女孩(阿桃)正蹲在树下,而身着长衫的少年(砚之)正抱着糖糕纸走来——盛唐的故事在此刻完结,新的轮回悄然开启,唯有画界的槐树,永远记得那些用真心染就的色彩。
第一百零八章:戏界梨园的唱词劫数
画界光门将阿桃送入清末的槐树林,却在触到地面时,场景骤变为戏界梨园——戏台上的旦角正唱着《槐灵记》,词牌里写着“双生劫,共生难,槐花落尽人未还”,台下的看客们戴着面具,唯有眉心的微光与双宿主的魂灵共鸣。
“戏界梨园,众生皆戏,戏即人生。”戏台上的老生忽然卸妆,露出清末少年的面容——正是前世的砚之,他的长衫袖口还留着补丁,是小桃当年替他缝的,“这一世,我们是‘戏里的人’,却在唱着自己的劫数。”他抬手甩袖,戏台上的幕布切换,阿桃看见自己蹲在戏班后台,替受伤的砚之包扎脚踝,而戏班班主正拿着账本叹气:“小桃啊,砚之是要唱武生的料,你别总缠着他做糖糕。”
“戏界的规则:唱词即命运,念白定生死。”旦角换上戏服,竟是清末的小桃,她眉心的蝴蝶红点比任何看客都亮,“《槐灵记》的最后一折,本该是‘男主战死沙场,女主坠崖殉情’,但砚之总在唱到‘槐花落’时改词,变成‘待来年,花再开,与卿共饮桃花酿’——这是戏界的‘唱词劫’,规则不允许角色违背剧本。”
梨园忽然响起梆子声,戏台上的场景切换至战场,砚之手持长枪,却在敌人的刀劈来时,忽然转身护住身后的小桃——剧本里“他该正面迎敌”,却因本能的护持,露出了破绽。阿桃看见戏文里的“死亡唱词”亮起红光,砚之的口型不再是剧本的“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而是真实的低语:“小桃,记得把糖糕纸藏进槐树洞,等我回来。”
梆子声忽然变调,看客们的面具纷纷碎裂,露出历代双宿主的面容——他们都在等待这一世的“破局”。阿桃忽然想起现世药铺的账本,沈砚之曾在戏界篇的批注里写:“清末小桃总说我的戏服补丁像蝴蝶,其实是她缝的时候故意留的针脚。”此刻再看,戏台上砚之的补丁果然是蝴蝶形状,针脚细密,带着小女孩笨拙的温柔。
“戏界的劫数,难在‘明知是戏,却动了真心’。”老生忽然撕下脸谱,露出沈明修的面容,却比现世年轻许多,“当年我在戏班打杂,看见小桃把唯一的糖糕分给砚之,就知道,这一世的规则漏洞,又要被真心撕开了。”他抬手抛出戏本, 戏本上的“死亡唱词”竟被星砂笔改写,“生生死死,卿卿我我,岂让规则,定我命格”——字迹力透纸背,正是现世沈砚之的笔迹。
戏台上的敌人忽然化作咒文黑影,它们尖叫着扑向两人,试图让剧本回归“悲剧结局”。阿桃忽然捡起砚之掉落的长枪,枪头的红缨扫过戏台,竟扫出槐花瓣的幻影——那是现世槐木簪的灵力,跨越时空而来。“砚之,你说过戏里的英雄要护着百姓,可我觉得,英雄首先要护着自己喜欢的人。”她的声音不再是戏腔,而是现世的坚定,“这一次,我们不按剧本唱。”
砚之忽然笑了,他接过长枪,与她背靠背而立,枪尖与她的簪尖同时亮起光芒——戏界的唱词忽然变成两人的低语,从“槐花落尽人未还”变成“槐花开时人归来,生死与共不羡仙”。看客们的眉心微光汇聚成戏台的穹顶,竟将咒文黑影逼退,露出戏本深处的“隐藏唱词”:“双宿主,破戏劫,真心为笔,命运为笺,写就万界,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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