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方士秘语迷心劫
琅邪台的青铜祭鼎腾起紫烟,方士徐福身着十二章纹祭服,指尖抚过沈砚之呈上的槐木簪,眼中闪过阴鸷:“左庶长可知,此簪纹饰乃《山海秘篆》中‘狐灵宿主’的标记?三日前夜观星象,紫薇垣旁现‘尾火狐’妖星,正应在这女子身上。”
沈砚之望着鼎中倒映的自己——眉心因昨夜梦见阿桃,竟浮现出淡金色战纹虚影,与前世九黎战纹如出一辙。他握紧腰间玉佩,想起方才在台下看见的场景:阿桃身着素衣,眉心朱砂痣被纱巾遮住,却在看见他时,纱巾下的唇角轻轻扬起,像极了前世她在忘川花海对他笑的模样。
“方士说她是狐妖,可有实证?”他的声音比平日冷了几分,饕餮剑鞘在祭台石阶上投下阴影,恰好笼罩住阿桃脚边的槐木簪——此刻簪头莲花芯的灵珠碎片,正与他玉佩中的“砚”字古篆共鸣,形成只有他能看见的、淡金色的“桃砚”二字光影。
徐福忽然挥袖,鼎中紫烟化作九尾狐虚影,直奔阿桃而去:“且看这秘篆之术!若她非狐灵宿主,虚影自会消散。”阿桃惊呼一声,纱巾滑落,眉心朱砂痣化作清晰的狐火印记,九尾狐虚影竟在她身后凝出半透明的狐尾——正是前世青丘圣女的形态,却因现世记忆未醒,显得虚幻而脆弱。
“大人救我!”阿桃本能扑向沈砚之,灵珠碎片在怀中发烫,触到他胸前的饕餮纹甲胄时,甲胄上的狰纹忽然活了过来,化作青铜色的“狰”兽虚影,与她的狐尾虚影对峙——这是前世战纹与狐火的本能相护,却被徐福曲解为“妖星惑主”。
“左庶长!此女乃六国遗民,又身负狐灵血脉,若不除之,大秦社稷危矣!”徐福掏出刻着“灭灵咒”的竹简,紫烟化作锁链缠住阿桃,“当年楚国叛民曾用《山海秘篆》诅咒始皇帝,她手中的残页,必是逆党信物!”
沈砚之望着阿桃眼中的恐惧,忽然想起昨夜梦见的细节:她在古神祭坛被缚,也是这般望着他,而他却在骨笛影响下挥剑——那是前世最痛的记忆,此刻竟在现世重演。他的手按在剑柄上,却迟迟未出鞘,因为他看见,阿桃腕间的红绳绳结,正与他玉佩内侧的“桃”字古篆,随着彼此的心跳,同步闪烁。
“方士说她是狐妖,可曾想过,《山海秘篆》中‘狐灵宿主,必伴战神’的下半句?”他忽然伸手握住阿桃腕间红绳,战纹虚影从掌心蔓延,竟将紫烟锁链震碎半分,“若她是妖,为何我的战纹……不,为何我的玉佩,会认她?”
徐福脸色骤变,他早知沈砚之是“战神转世”,却未料战神信物竟与狐灵宿主共鸣。他忽然指向祭台中央的“地脉罗盘”:“左庶长请看!她的灵珠碎片正在扰乱大秦地脉——始皇帝陛下命人在咸阳植万棵槐树,正是为了镇住这‘狐灵地脉’,如今她入城,槐树已开始落叶!”
阿桃顺着他的指向望去,琅邪台外的槐树林竟真在纷纷落叶,可她分明记得,今早路过槐树下时,有片花瓣落在沈砚之发间,他却没有避开——就像前世他任她替他别上槐花,眼中满是纵容。“我没有害人……”她指尖触到怀中的灵珠碎片,碎片忽然发出微光,竟在落叶上凝成半朵金色槐花,“我母亲说,这簪子是……是重要的人送的,他说‘桃砚共生,万劫不侵’。”
“桃砚共生……”沈砚之喃喃重复,脑海中闪过古神灯座上的刻字——那是前世他们在槐树下刻下的誓言。此刻阿桃眼中的光,竟与记忆中白衣仙童的眼神重合,他忽然想起方士方才的话漏洞百出:若她真的扰乱地脉,为何他的战纹虚影,反而因靠近她而变得稳固?
“方士,容我查清楚再定夺。”他忽然将阿桃护在身后,饕餮剑出鞘三寸,青铜剑刃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他的甲胄纹与她的狐火印记,竟在剑刃上凝成完整的“守灯图腾”,“此女既与《山海秘篆》相关,便该交由始皇帝陛下亲自定夺,而非你我私刑。”
徐福咬牙,暗中掐决催动紫烟,却在此时,阿桃怀中的灵珠碎片忽然爆发出强光,与沈砚之的玉佩共振,竟将琅邪台的祭鼎震得嗡嗡作响——鼎身刻着的《山海经》异兽图中,“狰”与“九尾狐”的图案同时发亮,仿佛在印证千年前的契约:战神与狐灵,本就是共生之体。
“左庶长,您看她的灵珠!”阿桃忽然指着沈砚之玉佩,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淡红色的“桃”字,与她簪头的“砚”字残纹,恰好拼成完整的“桃砚”二字,“这是不是……是不是我们前世的名字?我昨夜梦见……梦见你穿着青衣,在槐树下给我别簪子,你说‘阿桃,别怕,我在’。”
沈砚之的呼吸凝滞,“阿桃”二字从她口中说出,竟比任何记忆碎片都更滚烫。他忽然想起幼年时的怪梦:总在槐树下看见个穿白衣的小姑娘,喊他“砚之哥哥”,而他每次惊醒,心口的蝶形胎记都会发烫——原来那不是梦,是前世轮回中,残留在魂灵里的、对她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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