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之望着她掌心的血纹,想起上古神宫的槐树下,他们曾偷偷刻下的“共生咒”——那时的他们胆小怯懦,只敢在树皮里藏下爱意,而此刻的他们,却愿以血为契,向天道宣战。他咬破指尖,神血与妖血在归墟海水中相融,竟凝成一颗双色血珠,落入海眼深处,激起千层浪——那是六界从未有过的“神妖共生契”,契约一成,便意味着他们从此被天道标记,再无回头路。
“从此,你的伤,我来扛;你的劫,我来渡。”沈砚之将血珠嵌入她眉心,守灯神纹与槐灯印记彻底融合,归墟海水竟在两人周围凝成槐花海,每朵花都是神纹与妖力的结晶,“就算天帝要斩我神格,我也要站在你身边,做你的守灯人——这次,再也不会放手了。”
话音未落,神界追兵已至,为首的天帝踩着定海神珠,眼中满是震怒:“沈砚之!你可知结共生契乃天道大忌,从此你再非神界之人,而她……”他指尖指向阿桃,咒文凝成锁链,“必被天道反噬,魂飞魄散!”
阿桃忽然笑了,共生契的力量让她妖力暴涨,九条狐尾在身后凝成巨大的槐灯虚影,“天道若容不下我们,那我们就斩了这天道!”她望向沈砚之,看见他眼中与自己相同的疯狂——那是被压抑千年的爱意,此刻终于冲破所有枷锁,化作毁天灭地的力量。
沈砚之握紧她的手,神纹与妖力同时注入饕餮剑——这把曾经斩妖的神器,此刻竟在两人手中,凝成“守灯斩神剑”,剑刃划过定海神珠,竟将珠身刻着的“灭妖咒”,全部斩成“桃砚共生”的纹路。天帝见状,终于露出惊恐之色——他从未想过,被自己视为棋子的神使,竟能与妖灵联手,撼动天道根基。
“天帝,您当年斩断我们的神纹妖骨,以为就能抹去真心?”沈砚之的神袍彻底碎裂,露出背后完整的守灯神纹,那纹路竟与阿桃的狐尾虚影,形成完美的共生图腾,“可真心就像芯火,越是压制,烧得越旺——现在,该让您尝尝,被自己种下的因果反噬的滋味了。”
归墟海眼的漩涡忽然倒转,共生契的力量引动天地法则,天帝的定海神珠竟被吸入海眼,而沈砚之与阿桃的身影,在槐花海中渐渐升华——他们不再是单纯的神与妖,而是“守灯共生体”,是天道之外的、被真心庇佑的存在。但阿桃知道,这不过是劫难的开始——天道的惩罚,很快就会降临,而他们的爱,将面临比神界追兵更可怕的考验:那是来自“贪嗔痴慢疑”的人性之劫,是连芯火都未必能照亮的、关于“爱别离”的终极审判。
第一百四十四章:千年执念的破封劫
神妖冢的青铜门轰然开启,阿桃望着墓室内的“守灯残卷”,指尖触到沈砚之忽然绷紧的神纹——墓室中央的石棺上,刻着与他们共生契相同的纹路,而棺中躺着的女子,竟与她生得一模一样,只是眉心印记是纯金色的神纹。
“这是……上古守灯仙童的本体?”她望着棺中女子腕间的红绳,与自己的一模一样,忽然想起共生契生效时,涌入脑海的记忆:上古神宫,天帝发现他们私通,便将她的妖灵剥离,封入青丘狐族,而沈砚之的神纹被篡改,成了斩妖司的利刃。
沈砚之握紧她的手,神纹在墓室中亮起,竟与石棺上的“灭灯咒”对抗——那是天帝当年设下的陷阱,用守灯仙童的本体,引他们自投罗网。“小心,这墓室的咒文会放大‘贪嗔痴’——”他话未说完,阿桃已看见石棺中浮现出幻象:沈砚之穿着斩妖神袍,剑刃刺入她心口,而他眼中,满是天帝的倒影。
“砚之,这是幻术!”她强迫自己清醒,狐尾卷起残卷,却在触到残卷的瞬间,看见上面写着:“神妖共生,必遭天妒,唯有‘斩去执念’,方能存活。”幻象忽然一变,沈砚之的神纹化作锁链,将她困在槐树下,而他冷漠的声音响起:“阿桃,神与妖本就不该相爱,忘了我吧。”
泪水划过她的脸,却在触及共生契的瞬间,被芯火蒸发——她知道,这是墓室咒文在放大她的“痴念”,可哪怕明知是幻,看见他眼中的冷漠,心口仍是剧痛。“如果执念是爱你,那我宁愿永远痴狂!”她咬破舌尖,妖血溅在石棺上,竟将“灭灯咒”烫出裂痕,“你以为用幻象就能让我退缩?当年在神界天牢,我就知道,比起失去你,被天道反噬算什么?”
沈砚之望着她眼中的坚定,忽然想起归墟海眼结契时,她掌心的血纹——那是比任何神咒都更滚烫的“真心之印”。他用神纹震碎幻象,抱住她颤抖的身体,听见墓室深处传来天道的低语:“神妖共生,违逆法则,若不斩去一方执念,必遭天罚。”
“天罚?那就让它冲着我来!”他将她护在怀里,神纹化作护盾挡住墓室崩塌的巨石,“当年天帝夺走我的记忆,让我做了千年斩妖的刀,现在我终于明白,我斩的从来不是妖,是自己藏在神纹下的、爱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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