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晨一时无法接受这种说法,怒道:“你小子在胡说八道什么?”
“现在带我去见潘大人吧!说不定明天就人要给他上眼药了,一个应付不好,马上可以体验刑部牢房是什么滋味。”杨震见何晓晨没什么反应,接着严肃的道:“还愣着做什么,舅舅也想体验一下刑部大牢是什么滋味?”
大概是此刻的杨震气势太过凌厉,何晓晨突然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他突然也好奇杨震很准备对潘石说什么,于是马上带着杨震去找潘石。
见到潘石的时候,他正美滋滋的吃着夜宵,见到何晓晨去而复还,还带着杨震,疑惑的问道:“何师爷,什么事这么急?”
杨震可不想和潘石东拉西扯,直接暴力开场:“潘大人可知已经大难临头?”
话音一落,不单潘石一愣,何晓晨也是愣住,他没想到杨震一个后生晚辈,说话竟然这么大胆,这么直白。
“何出此言?”潘石语气严厉,仿佛只要杨震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马上要降罪。
但这只是他的表相,其实他心里慌得一匹。
杨震很少和他接触过,但是对潘石的秉性了解得非常透彻,要不然也不敢用这种方式和他说话,毕竟潘石再怎么不济,如今也是二品大员,也是要点脸面的。
接着保持高压态势,用更加凌厉的语气,答非所问:“潘大人可知皇上为什么火速提拔你吗?”
这一幕很是古怪,要是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杨震才是发号施令的主子,他们两个是下人。
潘石被问得一愣,他也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他自认在余湘府做出一些成绩,但是这些功绩不足以一下子提升到二品大员的程度。
但是圣意难违,只好接受,如今被杨震问起,突然觉得其中可能有不为人知的内情,于是问道:“何出此言,莫非你知道原因。”
“学生来京城多日,如今是四殿下的幕僚,知道得自然不少。”
杨震先借用一下秦默的威名,然后严肃的道:“盐铁税赋贪污案爆发后,皇上知道了一年税赋少了三四成之多,而且时间从仁宗时期到现在,而皇上一直被蒙在鼓里,如今皇上想要整顿盐铁政务,却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估计潘大人这是运气好,刚好被皇上看对了眼,火速提拔了你,潘大人知道为什么没有一个官员站出来反对你当盐铁司监察使吗?”
消化完这段话里的海量信息,潘石也是悚然一惊,官场的事他知道的可不少,每次朝廷有肥缺,各方人马都是争得头破血流,如今自己当时盐铁司监察使,却是一点反对的声音也没有。
这太不寻常了,所以自己接手了一个可怕的差事而不自知?
潘石的政治手腕可能不是很强,但是他可不蠢,毕竟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十几年,家族也有些底蕴,被杨震这么点一下,全明白了。
没有人出来争这个位置,那就代表这个位置很不好坐,很危险,收益和风险不成正比。
干的好可能没功劳,干不好,至少抄家流放。
想通这些,潘石的额头已经虚汗直冒,问道:“那杨公子所说的大难临头具体指的什么?”
杨震马上道:“很简单,皇上想要尽快让盐铁政务回归正轨,而且急得马上就要见到成果,如果潘大人还把大部分精力用在和各官员的来往中,盐铁政务迟迟没有起色,那么不用等那些盐商给潘大人穿小鞋,皇上先把你拿下。”
潘石想起皇上在御花园说的话,皇上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像日常勉励的客套话,现在想来,那些话似乎不是客套话,而是每一句都是郑重的交代。
皇上的嘱托,官员的巴结,这两头如何平衡?
一时之间,潘石慌了,汗流浃背。
杨震继续道:“潘大人今天是不是收到很多重礼,希望潘大人去给皇上求情,放了还关押在刑部的盐铁司官员?”
闻言,潘石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么机密的事,都还没过去一天,杨震竟然能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那是不是代表着皇上也知道?
如果是这样,还没进宫去求情,估计明天一早,抄家的圣旨就下来了。
“杨公子,这如何化解?”潘石已经慌了,有些口不择言,甚至都忘了杨震只是一个小小的举人。
杨震当然是猜的,见潘石这副德性,就知道猜中了,也不想卖关子,马上道:“如果潘大人还想多活两天,明天一大早就进宫,把收到的重礼,一五一十向皇帝禀报清楚,并解释好为什么要收下这些重礼,并且拿出整顿盐铁政务的新方案来,或许可以保住小命。”
“盐铁政务新方案?”潘石有愣了一下,没想到还要想好新方案,语无伦次道:“新方案应该由皇上提出,至少也应该由内阁提出,怎么轮到我一个监察使来提出?这不是太难为人吗?”
“如果只是按照旧制做事,潘大人觉得这个肥缺轮得到你?”杨震反问。
此刻,潘石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事这么麻烦,当时怎么也要说一句下官才疏学浅,无法胜任的话来,如今后悔有些晚了。
现在仿佛变成皇上和世家博弈的牺牲品。
世家想要从盐铁政务上咬下一块肥肉,而皇上想要盐铁政务回归正轨。
更关键的是,盐铁税赋贪污案至今都没查清,不少贪官还逍遥法外。
这是有好几拨人在斗法啊!
而他刚从余湘府过来,可以说孤零零一个人,都还没在朝堂上站稳脚跟。
这如何是好?
潘石已经完全慌了,思绪乱飘,完全没了章法,政务该怎么整顿,应该怎么和皇上交代,如何在官场和其他官员周旋,通通不知道,心中完全没有数。
这里可不是余湘府,在余湘府,至少还有府兵可以调用,即便事情没办成,还能强势压人,如今事情办不好,可没有府兵可用。
除了等死,一点办法都没有。
看到杨震老神在在,感觉他或许有办法,马上问道:“你不会是在危言耸听吧!皇上和内阁会等着我提出新政?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把我当力挽狂澜的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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