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靖庭全然不理会白扶黎的歇斯底里,反而内心愈发坚定了要给白老将军去信的决心。
他马上就要出征了,他既不想把白扶黎带上战场,又不放心留白扶黎在军中。
白扶黎出身将门,素来骄纵惯了,若是她欺负云清初,他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送回京城。
顾靖庭想着,朝自己的营帐走了过去。
今日营帐被烧,却到现在都还没抓住人。
若是军中真的混入了奸细,只怕对明日作战多有不利,所以今晚一定要抓住那个人。
营帐的废墟上,裴墨之同众人又仔细地搜寻了一番。
突然,裴墨之在书案位置的下方,发现了一个被烧得漆黑的瓶子。
“云姑娘,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裴墨之手里拿着瓶子,瓶口处的塞子被烧成了焦炭,一时半会儿打不开。
云清初见状,拔下了自己发髻上的发簪,递给了裴墨之:“用这个试试!”
裴墨之接过发簪撬开了瓶塞,一股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
裴墨之又凑近闻了闻,断定道:“这是火油的气味,说不定这场大火就是这个火油引起的。”
“火油?”云清初恍然。
她忙伸出了自己的手:“大人闻闻,罪女手上的可是火油的气味?”
裴墨之看着伸在自己鼻尖处的玉白手指,脑海中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不禁红了耳根。
但见云清初一脸急切,他遂小心翼翼地凑上去闻了一下。
裴墨之下意识地滚了滚喉结,回道:“确实是火油的味道。”
裴墨之看着那细嫩的手,一时间有些恍惚,只觉得耳根愈发滚烫起来。
过了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云姑娘,你手上怎么会有火油的气味?”
云清初并没有察觉裴墨之的情绪,她沉思了一会儿,站起身,徐徐道:“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将军,您来了?”李随安的声音传来。
云清初回眸,神色复杂地看了顾靖庭一眼,脑海中思索着该如何同顾靖庭说自己的猜测?
“这是在做什么?”顾靖庭疑惑地问道。
他虽刚刚来,可他刚才老远就看到云清初和裴墨之蹲在一起,围着个破瓶子说着话。
裴墨之是公侯世家子弟,是裴国公唯一的嫡孙,裴国公的嫡子早亡,可以说,裴墨之就是承袭国公之位的唯一人选。
且裴墨之此人,生得风流倜傥、俊美好看,性情又温和宽厚,后院之中还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妾室通房。
京中追求他的女子不知凡几。
见两个人这么说得来,顾靖庭不由得有些醋意涌上心头。
他的清初那般好,原本只有他知道,可这会儿看着裴墨之和清初走得这么近,定然也是生了喜爱之心。
顾靖庭快步走向云清初,拉过了她的手臂,问:“清初,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云清初不理会顾靖庭急切中带着几分酸涩的语气。
她从裴墨之的手上拿过了那瓶火油,递到顾靖庭鼻尖,询问道:“将军,您方才可有在白监军身上闻到这个气味?”
“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去闻她身上的味道。”顾靖庭一本正经地说道。
云清初掩唇,笑了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清初,你不会以为我同白扶黎有什么吧?”顾靖庭扶着云清初的肩膀,神色带了几分急切地想要解释。
“顾靖庭,我想我明白云姑娘的意思了。”
裴墨之在旁开口道:“云姑娘,你是想说你手上的味道是白扶黎那里沾染来的。”
“裴大人聪明。”云清初赞赏道。
“将军,我方才给白监军手背涂抹烫伤药的时候,闻到她手上有一股不太寻常的气味。”
云清初回忆道:“后来她伸手打我,我抓住了她的手腕,这才在手上也留下了相同的气味。”
顾靖庭恍然,闻了闻瓶子里的味道,又握了云清初的手凑近闻了闻,毫无疑问:“确实是一样的气味。”
顾靖庭说话间,气息扑在了云清初的手上。
一阵酥麻的感觉传来,云清初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
“这火油若是沾在手上,一时半会儿是洗不掉这个气味,但若是燃烧后,是不会有任何味道的。”
云清初先前在兄长书房的探案书籍上看到过关于火油的介绍。
这会儿听裴墨之说是火油,大概也就明白了。
“对,火油确实有这特性,没想到云姑娘懂得还挺多。”裴墨之笑着赞赏道。
“不过是书上看来的。”云清初不好意思地避开了裴墨之含笑的双眸。
她思忖着看向顾靖庭道:“将军,想来这次的火灾不过是一桩乌龙,您也就不用太过忧心了。”
云清初暗暗呼出了一口气,在心中庆幸,幸好不是敌军奸细。
其实只要不是奸细就好,若军中真混入了奸细,那她先前的霹雳车的心血只怕是要浪费了。
如今看着,不过是白扶黎为了博顾靖庭关注,而自导自演的一场戏,那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明白了。”顾靖庭脸色黑沉得厉害,他抚了抚云清初的肩膀,“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你先回去休息。”
“嗯。”云清初福了福身,听话地回了自己的营帐。
云清初不知道顾靖庭会如何处理这件事,不过依着顾靖庭的性格,大概不会让白扶黎好过。
不管如何,她今日也算歪打正着,报了白扶黎这些日子的欺辱之仇。
今晚是圆月,虽然这会儿已是亥时,云清初倒也不急着回去,她慢慢踱步走着,心里思索着接下来的日子里该做些什么?
“云姑娘——”一道清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云清初回头,看到裴墨之正朝着她快步走来。
“裴大人有什么事吗?”云清初笑着问道。
裴墨之将手中的簪子递给云清初:“我方才回营用特殊的法子清洗过了,这会儿已经没有火油的气味了。”
云清初接过木簪,客气道:“不过是一支普通发簪,倒是让裴大人费心了。”
云清初说着,将木簪插进了乌黑的发髻里。
裴墨之看着面前不施粉黛却灵动万分的少女,心里涌起一阵热切的情意。
他身为国公府的世子爷,自小见惯了锦衣华服、步摇金钗的女子。
这是第一次深切地发现,原来布衣荆钗亦能美得那么动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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