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了结之后,顾靖庭亲自送了云清初回军医署。
顺道将从齐刺史那得来的一箱金银珠宝交给了聂隐白。
“明日一早你就拿这些去换成粮食药材,在军医署外施粥赠药,记着把场面做大一些。”
“你呀你,行事还是这般不拘常理。”聂隐白一边替顾靖庭把脉,一边担忧道。
“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个齐如海可不能小觑啊,你就不怕他对你动手?”
“我查过这个齐如海,他有不少把柄在我手里,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当年陵州城落入北狄之手,他就曾有过怀疑。
陵州城墙之高,易守难攻,且北狄人擅长马背上作战,攻城并非他们的强项。
此番若非有清初的霹雳车,他们也不能轻易攻克陵州城。
然而当年陵州城不过月余便被北狄人攻陷,甚至没能等到朝廷援军!
陵州城刺史齐如海虽率全城军民奋起抗争,却造成军民死伤惨重,并未守住陵州城。
最后,身为陵州城父母官的齐如海却全身而退,还得了个好名声。
若非此番北狄人狼子野心还想进一步攻打宁州,朝廷也不会派他出征抵御北狄军,自然也不会让他查到齐如海的罪证。
“所以他才不惜让自己的嫡女勾引你。”聂隐白这才恍然大悟,“真是个贼人,幸好今日有小初在,否则你的前途便要被这人给毁了。”
“她是我的福星。”想到云清初,顾靖庭的唇角忍不住扬起大大的笑意。
他的清初人美聪慧,真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好女子。
聂隐白看出顾靖庭清亮眸中不可抑制的浓浓情意,仍不免担忧:“靖庭,你和小初之间……”
“我心里有成算,定然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顾靖庭有些着急地看向聂隐白:“你这把脉都把半天了,好了没?”
聂隐白笑着摇摇头,收回了自己的手:“你身强体健,气血充盈,身体好得很。”
“那就好。”顾靖庭说着,突然想起了一事。
“那齐沁瑶如今关在军医署的柴房里,你等会儿派人送碗蒙汗药去,千万不要出了纰漏。”
他如今既然已经同齐如海撕破了脸,那么自然不能轻易放了齐沁瑶,留她在手中说不得还有大用处!
“放心吧。”事关重大,不用顾靖庭说,他也必会安置妥当。
“清初今日受了惊吓,我去看看她。”顾靖庭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抬步要往云清初的房间去。
“靖庭。”聂隐白忍不住喊住了顾靖庭,犹豫了一会儿,支吾道,“小初年纪还小,过了年也才十六,你……你合该顾惜着些。”
顾靖庭闻言,耳根不由得一阵发烫,这个聂隐白,还真是把清初当女儿般护着。
“你放心,我心里把清初当未婚妻敬着呢,定不会唐突半分。”
聂隐白宽怀一笑:“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可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
“那是自然。”顾靖庭开怀一笑,转身往云清初的房间走去。
顾靖庭一走,裴墨之掀袍走了进来。
“裴大人,方才麦冬说你得了风寒,我再替你把把脉吧?”
方才发生了那么多事,裴墨之一直忙于帮着处理,这会儿想必是身体不适,才找了过来。
裴墨之沉默着上前,将手放在了聂隐白面前,苦笑道:“裴某近来情绪不佳,这才风邪入体。”
聂隐白哪有不懂的,方才小初晕了过去,裴墨之急得脸都白了,想必是对小初上了心,可小初心里哪容得下旁人。
“裴世子家世显贵,日后定有更好的选择,又何必执着于眼前。”聂隐白宽怀道。
“你也觉得我没希望了,对不对?”裴墨之苦涩问道。
“裴大人有所不知,小初如今遇了难处,是顾靖庭救她出了水火,一片真心待她,我敢说,她对顾靖庭是不会变心的,裴大人不若趁早放手,莫要自苦。”
“聂军医医术无双,只是这疗心病的本事差了些。”
裴墨之涩然一笑,透过窗棂,抬眸望向不远处绣楼的方向。
“若是我能早顾靖庭一步遇见云姑娘,或许不会是如今的结局。”
当日马嬷嬷送了军妓来,他本是不屑的,谁知便是这一次的不屑,让他错过了云清初。
这会儿,顾靖庭来到云清初房间的时候,竟发现房里没人。
他瞬间心中一惊,正要转身去寻,就看到云清初端了托盘回房来。
“你去哪里了?”顾靖庭忍不住担心地问道,语气不免急了几分。
“我瞧着将军今日喝了不少酒,便去熬了解酒汤。”
云清初将托盘放在桌上,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顾靖庭一把搂入了怀里。
“对不起,清初,是我太着急了。”
云清初轻轻拍了拍顾靖庭的肩膀,柔声道:“清初知道将军是担心我,将军放心,清初不会乱跑,清初帮不上将军什么忙,但绝不会给将军添麻烦。”
顾靖庭听得云清初善解人意的话,心里熨帖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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