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司令部的白炽灯泡在头顶滋滋作响，电流不稳导致光影如幽灵般在墙壁上游走。苏隐盯着铺满整面墙的作战地图，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配枪的枪柄，金属的凉意渗入掌心，提醒着他这场战争的残酷。参谋室内电报机的滴答声此起彼伏，像战场上永不间断的鼓点，催得空气都愈发凝重，每个人的呼吸都裹挟着紧张与期待。
“司令！第一军战报！” 作战参谋小王抱着一叠被汗水浸湿的电报纸撞开房门，军靴在水泥地上擦出刺耳的声响，“林啸师长率部成功突破牡丹江倭军第二道防线！他们用 T - 34 坦克群撕开了敌人的铁丝网，王虎的反坦克连更是在十分钟内报销了五辆九七式坦克！” 他展开地图，用红笔重重圈出牡丹江火车站的位置，笔尖几乎要戳破纸张，“不过倭军在火车站大楼负隅顽抗，那里钢筋混凝土结构，他们用沙袋堆出了七层防线，还架了二十多挺重机枪！”
苏隐的目光顺着牡丹江蜿蜒的轮廓游走，突然抬手按住地图，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让林啸把火焰喷射器和爆破组全压上去！告诉他们，今晚必须拿下火车站！另外，调三架歼 - 1 战机进行低空火力支援，记住，保持在五千米高度！”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着补充道，“告诉兄弟们，每推进一条街，都给我仔细清剿，别让一个倭军漏网！东北的每一寸土地，都要染上我们的颜色！”
话音未落，另一名参谋小李举着电报疾步而入，他的军帽歪戴着，脸上沾着不知是墨汁还是硝烟：“第三军急电！陆沉军长报告，吉林城中央银行大楼已被攻克！”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几乎是喊出来的，“老兵张建国抱着炸药包与倭军指挥官龟田同归于尽，现在大楼顶层飘着我们的军旗！”
“好！” 苏隐猛地一拳砸在桌案上，震得水杯里的茶水四溅，玻璃杯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震颤，“传令嘉奖第三军全体将士！给张建国追授一等功，他的家人这辈子，东北军养了！” 他眯起眼睛，看着地图上吉林的位置，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再抽调一个师的兵力巩固城防，告诉陆沉，把缴获的九二式重机枪架满城墙，敢来反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这时，通讯兵抱着加密电报跌跌撞撞冲了进来，头盔歪在一边，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司令！胡兵队长的空军中队战报！” 他大口喘着粗气，胸前的对讲机还在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他们成功轰炸了咸兴驻兵点和元山军港！咸兴的弹药库爆炸时蘑菇云冲到了云层上面，元山的‘隼号’驱逐舰被穿甲弹拦腰斩断，现在整个军港飘着的全是燃烧的尸体！”
苏隐接过电报，快速浏览着上面详细的数据，上面甚至标注着每一架轰炸机的投弹轨迹。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久违的笑容：“通知空军基地，给胡兵他们记集体一等功！再从积分里兑换五百枚燃烧弹，告诉他们，下次直接炸到汉城去！” 他看向窗外，夜幕已经降临，远处不时传来零星的爆炸声，像大地在为胜利鼓掌，“让后勤连夜准备庆功宴，我要让兄弟们知道，他们的每一滴血都不会白流！”
然而，喜悦并未持续太久。小王又匆匆跑来，脸上带着忧虑，手里的电报被捏得皱巴巴：“司令，金陵方面发来质询电，说我们擅自扩大战事，违反了《七九停战协定》，还要求立即停止行动，等待中央指示。”
苏隐冷笑一声，将电报甩在桌上，电报滑过桌面，撞翻了一个装着铅笔的铁盒。“回电告诉他们，倭军犯我东北，我军自卫反击，天经地义！”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再告诉他们，若不想背负骂名，就别在这节骨眼上拖后腿！要是中央敢断我们的补给，我苏隐就带着东北三千万百姓问问，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战报如雪片般飞来。第一军的进展牵动着苏隐的心，当听到林啸亲自带队冲锋，用大刀劈开火车站最后一道防线，全歼守敌的消息时，他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让第一军继续向牡丹江外围推进，扩大战果！” 他对着电话大声命令道，声如洪钟，“告诉林啸，我要在明天天亮前，看到东北军的旗帜插遍牡丹江城头！让小鬼子知道，东北的每一块砖头，都姓中！”
深夜，苏隐独自站在地图前，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那些逐渐被红色覆盖的区域。这些天，他几乎没合过眼，时刻关注着各条战线的动态，嗓子早已喊得沙哑，眼中布满血丝。但每一份捷报的传来，都让他感到无比欣慰，仿佛看到了东北大地重获新生的希望。
“司令，各部队捷报汇总完毕。” 小王抱着厚厚的文件进来，文件上还沾着地图的碎屑，“牡丹江、吉林已被我们成功占领，倭军在朝鲜的两大军事据点也遭到重创。此次战役，共歼灭倭军八万余人，缴获步枪九万余支，机枪五千余挺，还有三百门火炮，足够武装三个师！” 他展开统计报表，手指在上面快速滑动，“更重要的是，我们还缴获了倭军的密码本和作战计划，这下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眼皮底下了！”
苏隐接过报表，逐行审阅着，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战士们的热血与牺牲。他的眼前不禁浮现出那些年轻的面孔，想起张建国抱着炸药包冲向敌人的决然，想起林啸在炮火中挥舞大刀的豪迈，想起胡兵在万米高空投下炸弹时的冷静。“通知各部队，原地休整两天，做好防御部署。”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远方的敌人，“同时，让情报部门密切关注倭军动向，我总觉得，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告诉兄弟们，养精蓄锐，下一场仗，我们要把战火烧到倭军老家去！”
黎明的曙光渐渐照亮哈尔滨城，苏隐站在司令部的露台上，看着远处升起的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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