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天眼中枢的指挥大厅内,煤油灯在寒风中摇曳,将苏隐的影子拉长投在斑驳的作战地图上。
他凝视着地图上代表倭军的红色标记,那些蜷缩在朝鲜南部孤城的残余势力,如同即将熄灭的残烛。
“立刻接通苏联的专线电话,” 苏隐转身对通讯兵下达命令,“用最高级别的加密线路。”
通讯兵的手指在布满旋钮的老式电话交换机上飞速跳动,齿轮转动声与电流嗡鸣交织。
二十分钟后,一部黑色的军用电话发出刺耳的铃声。苏隐深吸一口气,摘下手套,握住听筒,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想起西伯利亚的寒风。
“这里是巴甫洛夫斯基。” 电流声中,俄语特有的卷舌音带着沙沙的杂音传来,听筒里还隐约传来远处的口令声和车辆引擎轰鸣,显然对方身处前线指挥部。
“上校阁下,我是苏隐。” 苏隐用流利的俄语回应,
“我们已完成约定。倭军在朝鲜的海军三大舰队全军覆没,如今驻守苏联远东的倭军,海上补给线已被彻底切断。”
他拿起桌上的情报文件,纸张边缘还带着油墨未干的气息,“他们的石油储备最多支撑一个月,弹药生产因缺乏原料近乎停滞。”
电话那头传来钢笔敲击桌面的哒哒声。“苏将军,斯大林同志一直在关注战局。”
巴甫洛夫斯基的语气变得锐利,“但我们需要确切数据。远东的倭军防线是否出现松动?他们的防空火力还剩多少?”
苏隐向参谋点头示意,后者立即打开墙角的留声机。特制的唱片转动,传出经过加密处理的情报数据,通过电话线路传向千里之外。
“倭军从远东抽调三个师团支援朝鲜,导致西伯利亚防线兵力空虚。更关键的是,60% 的坦克因缺油无法开动,空军战机出勤率不足两成。只要贵军发动进攻,他们根本无力抵抗。”
短暂的沉默后,巴甫洛夫斯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这些情报至关重要。但苏联的冬季攻势需要充足准备,士兵们需要御寒装备,后勤补给必须跟上。作为合作条件,我们希望战后能在罗津港建立海军基地。”
“这不可能。” 苏隐的语气骤然冰冷,手指紧紧攥住听筒,
“朝鲜及我们解放的每一寸土地,战后都将是完全独立的主权国家,不会允许任何外国军队驻军。我们提供物资援助、情报支持,是为了共同对抗法西斯,不是为了出让领土权益。”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达半分钟的沉默,只有电流的滋滋声在空气中回荡。巴甫洛夫斯基再次开口时,
语气多了几分试探:“苏将军,罗津港的战略位置对远东局势至关重要,苏联需要一个可靠的海军据点来制衡倭军残余势力。”
“我们会自行建立防御体系。” 苏隐毫不退让,目光扫过墙上悬挂的朝鲜地图,
“贵国可以在战时使用罗津港进行物资中转、舰船补给,但战后必须全部撤离。作为交换,我们可以保证苏联在东北亚地区的贸易优惠,以及情报共享的优先权。”
听筒里传来压抑的交谈声,显然巴甫洛夫斯基在与身旁的军官紧急商议。
几分钟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可以接受战时使用港口的提议,但需要明确战后撤离的具体时间节点,以及贸易优惠的详细条款。”
接下来的三天,电报往来如同雪花般密集。苏隐与苏联代表通过电话进行了六次长谈,每次都在主权问题上寸步不让。
最终达成协议:苏联可在战时使用罗津港,战争结束后一个月内全部撤离;作为交换,苏联将协助朝鲜进行战后重建,并在工业技术上提供支持。
协议敲定当天,苏隐再次拨通电话。“上校,我们会加大对釜山的攻势,牵制倭军主力。期待我们的部队在战场上会师。”
“一周后,西伯利亚的寒风将见证帝国的覆灭。” 巴甫洛夫斯基的声音中带着战斗的渴望,听筒里突然爆发出士兵们的欢呼声,显然苏联军队已开始战前动员。
挂断电话,苏隐立即召集将领开会。
油灯昏黄的光线下,他用红笔在地图上重重划出攻击范围:“王雷,空军每天出动三批次战机,重点轰炸釜山的通讯塔和弹药库。记住,要让倭军以为我们要发动总攻。”
空军司令王雷拍了拍腰间的勃朗宁手枪:“我会让‘轰天’轰炸机把釜山炸成火海,保证倭军连求救的电报都发不出去。”
“陈怀瑾,海军继续封锁济州岛。同时组建运输舰队,将物资运往苏联边境。”
苏隐看向海军司令,“让潜艇在航线周围巡逻,绝不能让倭军破坏补给线。”
陈怀瑾敬礼道:“我亲自带队护航,就算用军舰当盾牌,也要把物资送到苏联同志手里。”
会议结束后,苏隐独自来到通讯室。老旧的电话安静地躺在桌上,仿佛还残留着与苏联通话时的余温。
他拿起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几个年轻士兵在战前的合影,如今照片上的人大多已长眠在对马海峡。“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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