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洋” 号航母甲板上的硝烟尚未散尽,苏隐的作战靴已踏上天眼中枢冰冷的金属台阶。
指挥大厅的全息沙盘依旧闪烁着红蓝交织的战火,可他的目光已投向更长远的未来 —— 当务之急,是构建起足以掌控东亚海域的海军工业体系。
“通知威廉和林蔓雪,十分钟后召开紧急会议。
” 苏隐摘下沾着海水的军帽,发梢还在往下滴水。
通讯兵看着司令浸透的军装,欲言又止 —— 三小时前,苏隐亲自登上 “镇海” 号督战,在甲板上指挥海空协防,炮弹掀起的巨浪数次将他浇透。
会议室内,造船厂负责人威廉正用手帕擦拭金丝眼镜,镜片后的蓝眼睛满是疲惫却又透着兴奋;
参谋总长林蔓雪则快速翻动着作战报表,钢笔尖在 “釜山防线推进速度” 一栏重重画下标记。两人见到苏隐进门,同时起身立正。
“不必多礼。” 苏隐径直走到地图前,指尖划过朝鲜半岛海岸线,
“倭军覆灭在即,但我们的海军建设不能停。威廉,把咱们原来的吉州造船厂更名为朝鲜第一军事造船厂,集中力量主攻航母研发生产,现有的技术储备和骨干力量必须全部倾斜。”
威廉扶了扶眼镜,喉结滚动:“理论上可以,但‘镇洋’号的舾装工作已占用 80% 的技术骨干,而且电磁弹射系统的核心部件仍依赖进口渠道,战争导致供应链断裂,后续研发……”
“所以我们要建立自己的工业闭环。” 苏隐转身,目光扫过林蔓雪,
“我决定在济州、仁川新建两座军事造船厂,和更名后的吉州厂形成‘航母研发 - 主力战舰生产 - 辅助舰艇制造’的三角布局。林参谋长,你负责统筹建设这三个厂。”
林蔓雪迅速掏出笔记本记录:“请司令明确各厂分工!”
“吉州的朝鲜第一军事造船厂继续主攻航母;
仁川的朝鲜第二军事造船厂以驱逐舰、护卫舰、战列舰为主;
济州的朝鲜第三军事造船厂侧重补给舰、运输舰和潜艇。”
苏隐的手指在地图上点出三个红点,“威廉,你协助林参谋长,从吉州厂抽调技术骨干组建教学团队,在新厂投产前完成人员培训。记住,我们要的不是流水线上的工人,而是能解决问题的技术兵!”
威廉挺直腰板:“苏将军,我建议采用‘师徒制’。让吉州厂的老技师带三组学徒,每组负责不同舰种的建造模块,这样既能保证效率,又能……”
“就按这个方案执行!” 苏隐打断道,
“林参谋长,立刻在全朝鲜发布招募通告。优先录用有机械维修经验的工人、退伍技术兵,学历不限,但必须通过实操考核。”
当夜,朝鲜各地的公告栏前挤满了举着火把的民众。
釜山刚解放的劳工宋铁柱踮着脚,在摇曳的火光中辨认通告内容:“…… 每日薪资五斤小米,家属优先分配安居房……”
他粗糙的手掌蹭了蹭布告,想起被炸成废墟的家,喉头发紧。
同一时间,仁川港的海风卷着咸腥掠过临时搭建的考核场。
林蔓雪戴着防尘帽,站在轰鸣的机床旁,看着二十多个年轻人轮流操作车床。
当一名独眼退伍兵用残缺的左手精准切割出齿轮时,她在记录本上重重画下勾:“下一位!能组装柴油发动机的出列!”
更名后的吉州朝鲜第一军事造船厂内,威廉正对着图纸焦头烂额。
“液压系统的密封件始终达不到标准!” 他将图纸摔在桌上,卷起的纸角扫落了咖啡杯。
身旁的朝鲜族女工程师朴秀妍捡起图纸,轻声道:“或许可以试试用牛筋混合橡胶……”
“天才!” 威廉突然抓住她的肩膀,在满是油污的工作服上留下两个手印,
“立刻联系化学实验室!我们要在三天内做出样品!”
三百名新招募的工人在从吉州厂调来的老技师的嘶吼声中搬运钢梁,汗水混着沙尘流进眼睛,却无一人停下手中的活计。
技术员金成浩跪在滚烫的钢板上焊接,面罩缝隙里漏进的火星燎焦了眉毛,他却笑着对徒弟喊:“看好了!这叫鱼鳞焊!”
然而,建设并非一帆风顺。
第十天深夜,仁川朝鲜第二军事造船厂的仓库突然起火。
当林蔓雪驱车赶到时,冲天火光中,成吨的钢材正在燃烧。“是倭军残留的特务!” 她咬着牙握紧拳头,指挥警卫连封锁现场。
凌晨三点,浑身是灰的侦察兵押着三个穿工装的男人走来:“在地道里抓到的,他们身上有炸药!”
消息传回天眼中枢,苏隐拍案而起:“通知宪兵队,对所有新招募人员进行二次审查!林参谋长,给每个厂区配备防空炮和探照灯,绝不能让类似事件再发生!”
苏隐刚将战术平板放下,桌上的军用电话便尖锐地响起,听筒仿佛带着余温,还残留着上通电话与苏联协调物资的紧张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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